說三道四。”
郭文鶯笑笑,“怎麼?這幾日定國公夫人上門來?”
盧大太太撇嘴,“可不是嗎?不僅定國公夫人,那定國公也來了兩回,非得找咱們老爺下棋,還把一鈺叫出來陪著一起,又考校他的學問。真不知道是想幹什麼?咱們老爺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先前一次看在你的面上還顧著點體面,第二回再來就給撅回去了。”
郭文鶯暗笑,這夫妻倆真夠心急的,竟然自己上門來求和了。不過他們還好沒笨的親自開口,否則以舅舅的脾氣,多半也得給撅回出去了。
兩人說著話已到了前廳,這會兒老太太正坐在廳裡伸著脖子張望著呢,嘴裡還唸叨著:“不是說這就來嗎?怎麼還沒來啊?”
盧俊清在門前喊了一嗓子,“娘,人到了,您放心吧。”
老太太“唉”了一聲,慌忙坐的規整了,臉上的笑容也保持著三四分。
按說這外孫女和外孫女婿到家是要磕頭的,不過礙於封敬亭和郭文鶯的身份,也沒人敢提這個茬,都當是忘了。
盧俊清和盧大太太一左一右的攙扶起老太太,“娘,這人都齊了,咱們就入席吧。”
“哦,這就入席啊?”老太太還等著磕頭呢,一見沒這回事了,心裡也納悶。不過她到底年紀大了,又病了一場,腦子略有些糊塗,也沒爭辯就讓人扶著坐在主席上了。
因是家宴,也不好把主座讓給皇上,還好老太太心疼外孫女,把他和郭文鶯一左一右的拉到身邊,都挨著她坐好了。
今日在座的也就是盧俊清一家,盧明月夫妻,盧一鈺,左右不過五六個人,就連小兒子也因送到外地讀書沒在京裡,沒出席。
封敬亭一看就這幾個,便道:“既是家宴,便一起入席吧。”
“是。”盧俊清應了一聲。
等都入了席,丫鬟們開始上菜。
今日的菜色都是盧大太太帶著兒媳婦親手做的,既然是家宴,也確實做了些家的味道,都是家常菜,雖不及宮中的精緻,卻也十分美味。
郭文鶯拿起筷子,笑道:“好長時間沒吃舅母燒的菜了,今日可要多吃點。”
盧大太太夾了一塊魚到她碗裡,“你可得多吃點,這剛生完孩子也沒見你胖,倒是受了許多了。”
老太太一聽,不由道:“什麼孩子?誰生孩子了?”
盧俊清道:“是文鶯,剛生了一對雙胞胎。”
“那怎麼不抱回家來看看啊?我還想去家裡瞅瞅呢,就是你舅舅一直不讓,說身子不好,不叫我出門呢。”
郭文鶯本來是想著把孩子抱出來,只是封敬亭不許,他對這雙胞胎看得比眼珠子還著緊,根本不讓往外抱,怕是萬一刻著碰著的,出點什麼岔子。
本來就是皇家血脈,不同於一般孩子,她便也不敢再提此事了。
聽老太太問起,也不願傷她的心,便道:“孩子生了病,還沒好呢,這出來見不得風的。”
老太太“哦”了一聲,明顯有些失望的。
盧大太太往岔開話題,“娘,上回不是說要給明月的孩子做身小衣服嗎?這明月媳婦也有了身孕了,你以後可是當太奶奶的人了。”
老太太一聽這個,立刻精神頭來了,要不是在飯桌上,都要叫人把布匹拿過來當場選了。
一頓飯吃得歡喜喜的,頗多情意,老太太生怕他們兩人吃不飽,親手給他們夾菜,只是她的手哆嗦,明顯身子不如上一次看見時硬朗。
郭文鶯吃著飯,卻覺得心裡有些酸澀難過。這一回還能見到外祖母,卻不知下一回還能不能再見了。
吃過了飯,備上香茗,盧大太太拉著郭文鶯上一邊敘話,盧一鈺則拿著棋盤走到封敬亭跟前,眨眼笑著:“妹夫,來一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