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叫咱們給他打酒,要這要那的,若不是小姐仁慈,幾次來信都說要照顧好師父,咱們早把他趕走了。脾氣臭成那樣,一說話不知道多討人嫌呢。”
郭文鶯笑笑,自己師父什麼脾氣她自是清楚,當初學藝的時候,自己不知受了多少譏諷排頭。其實師父本性還是不錯的,只是嘴太不饒人,說話難聽,也怪不得別人不待見他。
第九十章 送信
已經好幾日了,他回京幾天都沒見到皇上的面,每次進宮不是被擋在外面,就是進去了,也到不了皇上寢宮就被擋回來。遞了摺子也沒有迴音,真真是打算把他逼上絕路了。
他封敬亭何時變得這般軟弱可欺,受制於人了?
到底怎麼辦才好?!
郭文鶯也在想怎麼辦,出了這樣的事,她也是悲憤的人之一,整個西北軍的二十萬士兵也同樣憤慨不已。
浴血奮戰這麼多年,換來的就是這種結果嗎?如果這事傳出去,怕是要影響軍心的。朝廷糊塗著想要議和,而瓦剌若抓住機會來一次反擊的話,到時局面大變,裕仁關能不能守住都不一定了。
她跟封敬亭說了自己的擔憂,封敬亭也是憂心忡忡,這麼淺顯的問題,他們能看出來,為什麼那些朝臣們就看不出來呢?或者他們不是看不出來,而是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既得利益,甚至自我催眠不會這麼嚴重,早晚瓦剌得破,抬抬胳膊就能把瓦剌趕出去了。
難道非得等著瓦剌深入中原腹地,他們才能清醒,瓦剌到底是怎樣一群豺狼嗎?
郭文鶯狠狠拍了幾下自己腦袋,還真想起一事,道:“來京之前王爺不是見了於閣老,閣老大人素來憂國憂民的,他也同意那些人這麼幹嗎?”
這一句倒提醒了封敬亭,他沉思片刻,“看來要跟於閣老討個主意了,若是能把老人家請回來,定能撥亂反正。”
可這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於閣老那麼大歲數了,早已不想出頭,怎麼可能會回京呢?不過到了這會兒,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高聲喚道:“來人,準備筆墨。”
文房四寶送了上來,侍女把廳裡的混亂的地板收拾乾淨,方才都退了下去。
封敬亭讓郭文鶯磨墨,洋洋灑灑寫了一封長信,他今生所有的文采都盡數傾在這封信上,寫得真是聲文並茂,字字珠璣。不僅剖析了當前形勢,還提出自己的隱憂,並不忘宣揚一下自己的拳拳愛國之心,以及對百姓的仁愛之心。
郭文鶯看在眼裡,不由暗贊,封敬亭果然是個玩弄人心的行家,於閣老若看到這封信,還不定真以為他是個百年難遇,憂國憂民的好人呢。
封敬亭寫完後,高聲叫徐茂,讓他連夜把信送出去。
郭文鶯道:“王爺若信得過我,不如讓下官走一趟吧。一是我見過閣老一面,或許能搭上話,二也是閣老住的隱秘,怕不好讓別人知道。”
封敬亭思索片刻,“好,還是你走一趟更妥帖。本王讓齊進和雲墨與你一道去。”
他把信遞給她,緊緊握住她的手,眼底深深的真摯,狹長眉間蘊藏著情意,“文英,本王可要全靠你了。”
郭文鶯若不是平常對他太過了解,這會兒還真忍不住被他誠摯的模樣感動了,進而肝腦塗地,忠心不二,甚至芳心暗許。可惜,真是可惜,牛牽到京都還是牛,就算是他此刻有一點點真誠,也就是一點點而已。她可以給他暫時的忠誠,至於旁的什麼,恕她出門忘了帶了。
“是,王爺。”她恭恭敬敬的接過,轉身走了出去,半點好臉色也沒給他。
封敬亭在後面看得直磨牙,這丫頭的心是塊石頭嗎?虧他對著鏡子演練半天的真情表露,竟絲毫不能打動她的心?
一聽要連夜出城,雲墨滿心的不高興,剛才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