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每個蹄印都是一個小水坑,到處都是小叢的雜草,看起就好像是漂浮在水面的浮萍。這就是傳說中吞噬了無數戰士的草地啊,伍文定只覺得雪上加霜,這次寫生的經歷還真是豐富。
再走了幾步伍文定就不敢邁步了,方向是對的,城鎮就在前方,但是周圍看上去都是踩下去就會陷進去的沼澤地一樣的爛泥,腳下已經陷了十來厘米了,怎麼辦?伍文定又只好堅定的站在一望無涯的草原上眺望四周,期望能夠看見人或者交通工具。
這次還好,遠處有人,是個騎士。伍文定連忙招手大喊,還掏出速寫本翻到白色的頁面做出投降白旗的風采來吸引人。感謝活佛,騎士看見了,掉頭駕馬過來了。
走到近處,馬是棕色的,藏袍是黑色的,沒有馬鞍,可能只是在周圍放牧,馬尾巴很不耐煩的四處拍打,騎手的頭用紅色圍巾裹住了,這好像是女性打扮?伍文定大聲的說:“我陷住了,周圍看起來也危險得很,我不敢走了”
騎手在十多米外的地方定住了,好像是在想怎麼救人,伍文定又喊:“你那馬屁股上不是有圈繩子麼,甩過來我栓在腰上,你把我拖出去啊?”
伍文定正在不顧衣服的汙損提出自己的營救方案,騎手動了,不是拿繩子,而是直接過來了,慢吞吞的走過來,在伍文定面前站定,一米八還差半厘米的伍文定很少這麼仰頭看人的,這次看得比較清楚了,真的是個女騎手。
頓時颯爽英姿四個字就跳入他的腦海。
雖然藏袍的袖子都在腰間盤著,還有這樣那樣的腰帶形成很大的一圈,看不出腰肢的豐盈,從斜露出的半個肩膀穿的銀白色立領襯衣還是能看出上圍的豐偉,紅色的圍巾包住了頭,從眉角上看應該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眼睛真的是心靈的窗戶,流動著笑意,沒錯,是笑,而且不是友善的笑,是嘲笑的笑,那麼大的眼睛要多大的嘲諷才會流露出笑意啊,伍文定一邊想就一邊覺得被一手拉起來伏在了馬背上,真是挫到家了……
因為是腰腹部直接趴在光滑的馬背上,馬兒還在行走,馬背部的肌肉就節奏的運動,不停的顛著伍文定。所以腹腔不太好提氣,說話也就不是很方便,只好當悶聲葫蘆。
動手派的女騎手也不說話,一拉馬鬃就往街面上走。
說不能說,看還是能看的,伍文定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是反的。
原來就是直來直去的走,哪有那麼危險,看來是被傳說嚇到了,而且假如站在海灘上的同一個地方慢慢的搖,因為下面水分的變化流動,也會下陷的,只是沒有傳說中陷得無法自拔那麼危險罷了。怪不得別人會嘲笑,又是外來的又是百無一用的學生啊。
心裡有了結論,伍文定還是有點自尊的,就想掙扎著滑下馬背,手一抬一撐就狗血的碰到了女騎士的身體,具體哪個部位沒有看見也沒有感覺,只知道女騎士一巴掌按到伍文定的後頸,伍文定就老實了,因為覺得突然就使不上力氣了,難道還有藏傳武林高手?伍文定突然覺得出發前應該陪外婆多去那個雲慈庵多燒幾次香的。
早上起來穿衣服的時候,衝鋒衣就罩在外面,把沒有取下的綠絲帶裹在了裡面。剛才這麼一摁,綠絲帶就滑出來,女騎士看見,手上的勁不由就小了一些,遲疑問:“你是成都那邊來寫生的學生?”
聲音好聽,普通話不是很標準,但是也沒有播種機他們那種常見的腔調,其實很多藏民發音是正確的,只是對詞語的組合上不了解,所以形成一種特定的語氣。比如因為不和沒都是表達否定的意思,所以經常有聽見攤販上對話“你這個松耳石是不是假的哦”“沒是假的哦,肯定沒是!”其實只是因為這個人喜歡用沒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