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得那名砍斷他手臂的刀手走到他面前,雙目如冰,署頭此時才發現,那人竟然也只剩下一條手臂,他右袖飄蕩,空空如也,顯然是齊肩斷折。
那獨臂刀手冷冷瞧著署頭,淡淡道:“我們是埋葬秦國京都的使者,我是……雷澤歸妹!”話聲落後,刀光一閃,一刀砍斷了那署頭的脖子,那署頭雙目暴突,身體扭曲兩下,便即一頭栽倒在地上。
獨臂刀手卻豁然是被太子從府中驅逐的護衛統領田候。
田候神情如冰,一揮手,身邊一眾人立刻將武京衛的屍首拖到旁邊的小巷子裡,那小巷子裡,竟已經有了近十具屍首。
這些人手腳麻利,眨眼間便處理完畢,田候沉聲道:“這裡已經解決,只要他出來,這條道路,也是他可能經過的道路之一,如今太子府出來之後的三條道路,都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除非他不動,否則便會自投羅網。”
太子府內,太子此時正在琉璃的伺候下,更換一身宮服,琉璃十分輕柔,一邊服侍太子更衣,一面低聲道:“殿下,這個時辰,殿下出去未必安全,如今城內到處潛伏亂黨,要小心為是,不如等到天亮再去,而且就算有大事,也可以派人去將他們請過來。”
太子淡淡笑道:“我是帝國的儲君,如果連京城都不敢行走,也就不配成為帝國的儲君。中書省的大人們如今只怕是人心惶惶,本宮如果繼續所在太子府,恐怕不用敵人來打,自己就完全亂了陣腳,先去中書省,讓眾位大人安心,然後本宮親自前往武京衛總署,坐鎮指揮,老三既然要和本宮玩這場遊戲,本宮便奉陪到底。”
琉璃幽幽嘆了口氣,知道太子既然心意已決,便不會更改,服侍太子更衣之後,推著太子的輪椅出了門,太子府的臺階道路,修建的自然與別家府邸不同,適宜輪椅在府中各處行走,琉璃推著輪椅,並不吃力,一直送到太子府門前,趙權已經帶著手下護衛在門外等候,一輛華麗的馬車也已經準備好。
太子瞧見趙權竟是召集了近百名護衛,搖頭道:“趙權,你帶二十個人跟本宮前往中書省,其他人留守太子府。”
“殿下,萬萬不可。”趙權急道:“如今京城之內……!”
“你是說本宮畏懼那些亂黨?本宮監國,竟是連在京城之中也不能走動?”太子不等趙權說完,淡淡道:“點齊二十人,其他人留守太子府。”
趙權看了琉璃一眼,琉璃要勸,尚未開口,太子已經微笑道:“琉璃,不必擔心,本宮乃大秦儲君,上天自也會庇佑本宮。”
琉璃無可奈何,趙權抱著太子上了馬車,令人帶著輪椅,只能領著二十名護衛往中書省去。
車行轔轔,京城之內倒也顯得安靜,趙權和一眾護衛卻是嚴加戒備,當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穿過幾條街,太子掀開車簾子,問車廂邊上的趙權,“到了何處?”
“回稟殿下,已經到了曾毅坊,還有兩條街,便可以到達中書省。”
“曾毅坊?”太子喃喃自語,放下了車簾子。
又行片刻,忽聽得趙權沉聲道:“停下!”馬車戛然而止,太子神情淡定,掀開窗簾,趙權已經騎馬到得太子窗邊,低聲道:“殿下,有些不對勁。”
“怎麼?”
“殿下,進了曾毅坊,兵不曾見到武京衛巡邏。”趙權謹慎道:“而且卑職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哦?”太子淡淡笑道:“什麼味道?”
“血腥味。”趙權翻身下馬,“這裡有股子血腥味……!”他抬頭向長街前方望過去,只見到長街之上冷冷清清,兩邊的門戶都是緊閉,他緩步向前,盯著地面,走出十來步遠,忽地蹲下身子,只見地上有一片溼漉漉的地方,伸手沾了一下,放在鼻尖聞了聞,微微變色,立時站起,回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