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她這人有時候就是閒不住,每天非得把自己弄成陀螺似得,好像不轉兩下,自己都感覺難受。
她道:“港口這邊進展很快,我也放心了,以後來的次數自然就少了。等一切都步入正軌,我也就回京了。”
江一行一驚,“你要走了嗎?”
“不是現在,總要等事情都告一段落,再讓朝廷委派新的總督來鎮守。”她和封敬亭約好一年,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半了,等一年到了,她還不回去,以那人的性子多半會殺過來的。
她卻不知自己完全高估了封敬亭,別說一年,半年沒到,他已經到了東南,現在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看他心心念唸的人,正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吃麵呢。他前兩天就到了福州,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總督大人往泉州視察去了。又連忙星夜從福州過來,這一路上追追趕趕,到現在才見到她,還是在這種場景下。
心裡不知打翻了多少醋罈子,牙都快咬崩了,暗罵這個臭丫頭,他為了她吃不下睡不香的,巴巴的從京城千里迢迢來見她,她倒好,又在這兒勾上江一行了。這兩人從前就眉來眼去的,這東南一趟倒給了他們絕好的機會了。
郭文鶯這是打算弄頂綠帽子給他戴嗎?
齊進就站在他旁邊,瞧皇上咬牙切齒的樣子,忍不住道:“爺,要不要我去抓那姓江的小子毆一頓。”
封敬亭哼一聲,“那倒不用了。”雖是這麼說著,可那咬碎的鋼牙,握的發白的手指,卻生生不像是不在意的樣。
他一個堂堂一國之君,跑出去捉姦,像個什麼話?他打算先不露面,就在暗處瞧瞧這丫頭到底揹著他都做了什麼。
郭文鶯和江一行吃碗麵,倒是什麼也沒做,隨後就騎馬走了。幾十個護衛在後面跟著,一路返回福州去了。
走了一段路,張強忽然從後面趕上來,低聲道:“頭兒,後面好像有什麼人跟著咱們?”
郭文鶯皺眉,這個時候,又是誰坐不住了想對她下手?她在東南這些日子,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暗殺,有時候都能感覺到死亡離她很近。雖然每回都能僥倖逃過,但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也太難受。
她偶爾也後悔過,不該接了旨意跑到東南來受罪,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來了,咬牙也得堅持下去。
她低聲道:“傳令下去保持警戒,密切觀察對方的意圖,若是無惡意也罷,不然全力絞殺。”
張強應一聲,上後面護衛去了。
有了一陣,似乎對方並沒有上前的意思,只遠遠綴著,倒好像只是湊巧順路而已。離得太遠,也瞧不清是些什麼人。
郭文鶯暗暗蹙眉,莫非是自己太草木皆兵,想錯了?
他們一路順利回到福州城,進了總督府,那些跟著的人也都消失了。她這才放了心,這本是件小事,也沒往心上去,便開始每日照常處理公事。
在泉州排隊領票號的商戶雖多,但大多都是小商戶,真正的大商對朝廷開海禁,建港口還處於觀望態度,她倒是有意在福州開辦一場商會,把一些真正的大商人都請了來,一方面可以促進經濟發展,另一方面也可以籌備建衙門、倉庫和港口的資金。
她從月明島弄到的財寶數量不少,要換成真金白銀也是需要有下家的。這麼想來,這場商會倒是不辦不行了。
她把張明長從泉州調回來籌辦此事,路唯新從旁協助。路唯新是武將出身,對這些俗務事並不怎麼在行,不過他近來也是沒事可做,天天在她面前唸叨的煩得慌,只能給他找點事做。
好在路唯新也是做過錦衣衛僉事的,也不會什麼都不懂,再有錦衣衛幫著坐鎮,這商會就絕不會出亂。
都吩咐下去了,郭文鶯也安心了,明天是總督府一月一次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