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繪聲繪氣描述著使用情況,也覺心情大好。
轉過天來,監造處又送過來一批軍器,是鄧久成接收的,都收妥入庫後,便來向郭文鶯報賬。
郭文鶯核對了一遍賬目,心裡算著數,有多少軍器才夠用,又盤算著等軍器造完,怎麼把監造處毀了?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乾脆埋了炸藥炸了,不過那樣動靜太大,燒把火吧,又肯定燒的又不乾淨,左右都不行,真是麻煩極了。
這樣毀天滅地,摧毀心血的事她是不願做的,想著拖一日是一日。可眼看著大戰要起,封敬亭的摺子已經遞上去,從方雲棠處佘來的糧食已經運到,朝廷也有了旨意,不日就會派欽差來,說是督戰,其實來看什麼,誰心裡不明白啊。
這監造處是斷斷留不得了!
養了幾日傷,她也能動了,便拖著腿去找封敬亭討主意,他自家的孩子,他不親手弄死,總指著她下這樣的毒手怎麼樣行?
她進帳時封敬亭正在和陸啟方說朝廷的事,一瞧見她,陸啟方立刻打趣,“喲,郭大人能動了?看來那一百軍棍沒打狠,路校尉可是還躺著呢。”
郭文鶯走一步都覺得大腿疼,也沒心思鬥嘴,她坐也坐不了,站也站不住,便自行的在封敬亭身後尋了個地方趴下了。那裡放了幾個軟墊,軟綿綿的很是舒服。
封敬亭也沒說什麼,向旁邊讓了讓,給她騰了個地兒出來,還把自己的靠墊扔給她。郭文鶯老實不客氣的,墊在了身子底下。
齊進進來時就看見這一幕,不由狠狠對著郭文鶯剜了幾眼,她一個下級官員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主帥王爺的榻,也是什麼人都能趴的嗎?
他們主子也越來越不對勁,不但不制止,還把自己的靠墊也送過去,真是把這小子慣的不輕。
他放下茶點就退下去了,臨走時還不忘氣呼呼地瞪了郭文鶯一眼。郭文鶯則回了他一個甜笑,氣人誰不會啊,你越生氣,我越開心。這可是跟封敬亭學的。
陸啟方剛和封敬亭商量完事,轉頭對郭文鶯道:“文英你來得正好,咱們正說朝廷的事。朝廷要派欽差來,你可知道?”
雲墨最會打探小道訊息,今兒一早就告訴她這事了,郭文鶯自然知道。
她沒說話,只聽封敬亭和陸先生說京裡聖旨的事。
封敬亭遞的摺子沒起多大作用,不過他在京都做的那些損招倒是有了奇效,試問天底下有幾個人的臉皮能厚的賽過鞋底子?好歹是個帶著爵位的郡王,真要豁出臉面去,還是挺嚇人的。
他派人挨家挨戶的求懇籌錢,沒多少日子就有了效果,誇他的人不少,罵他的人更多,但不管怎麼說,後來還是引起了皇上的關注。
西北戰事也是皇上的一塊心病,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瓦剌人把他的皇位搶去?
老皇上當即派人去查了軍糧去向,也難得上了一次朝,支撐著病體走上朝堂,當庭斥責太子不顧大義,不顧西北將士死活,乃是不忠不義之人。這話說得有些重,太子顏面盡失,心中惱怒,立刻進行了一番激烈反擊。
前兩年封敬亭因為缺糧,派人假扮山匪搶劫南方富戶的事也被人揭了出來,參奏的摺子如雪片般飛到御案之上。其實封敬亭也沒鬧出多大動靜,就算搶也極有分寸的,沒傷人,沒搶絕,無非是餓急了眼給自己找點活路。但凡有一點可能,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太子以為憑藉此事能給封敬亭一個教訓,就算不能把他從西北元帥的位置拉下來,也給皇上上點眼藥,轉移一下矛盾。
沒想到皇上看了奏摺更加惱怒,大罵太子是個王八蛋,原來從幾年前就開始苛扣西北軍糧,又苛待親弟,簡直豬狗不如。
太子腹誹,“本宮是王八蛋,你就是老王八。”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