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唇,“我不。”
封敬亭好笑,這是跟他耍上了?路唯新那小子到底會出什麼事,叫她這麼揪心扯肺的?若是有一日他遇上危險,她都不一定這麼擔心?
想到此,聲音不由冷下來,“你要不下,本王別說不讓你去,讓人把你捆起來,扔庫房去。”
郭文鶯知道他做得出來,只能一臉哀怨的走過去。
陸啟方不願跟這倆人窮嚼穀,一天到晚鬧個沒完,不是這個有氣就是那個有氣,鬧得他老人家腦仁疼。他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王爺,老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去睡會兒覺去,一會兒來了軍報叫我就成。”
封敬亭“嗯”了一聲,也沒多說,只擺了棋盤,靜等郭文鶯坐下。郭文鶯那張小臉糾結的跟要上刑似的,看得人心裡還真有點痛快。
就在這個時候,楚唐也不甚好過。他帶的右軍步兵埋伏在揚定河附近。
揚定河東岸,地勢平坦開闊,而向南十餘里處卻漸變為丘陵地形,一條小河穿過此地,匯入揚定河。
這條小河兩岸陡峭,長滿灌木,本來是個理想的伏兵之地。只是前幾天連下了幾場秋雨,河水上漲,最淺處也已有齊腰深,再加上此時節氣已近冬天,水溫寒冷,騎兵倒還好說,步兵過河卻吃盡了苦頭。
他們連趕了兩日的路才到揚定河,一大早上還來得及吃飯,大夥腹中飢腸轆轆的過河,身上穿著單衣重甲,一下到河裡又冷又沉,但待爬上河岸都是面色青白一身狼狽。
楚唐也弄了一身冰水,一邊讓兩個親兵幫助下擰著衣襟,一邊大罵那陳贊小子不地道,按照計劃,他本來應該從冀州轉道,到揚子河來支援他的,結果這小子卻臨時改道跑去支援荊州去了。
第五十八章 勝利
那巴拉把他槍挑下來,正待要追,左右楚唐親衛蜂擁上來,把他圍住,巴拉雖身陷包圍卻也不急,一杆長槍使得活靈活現。瓦剌人善使狼牙棒,像他這麼擅長用槍的並不多見,他一槍一個,把數個親衛挑落馬下,隨後拍馬疾走。在他身後,數萬瓦剌殘兵跟著,一行人向北敗去。
徐橫策馬過來,問道:“將軍,可要追擊嗎?”
楚唐扶著馬站好,他腿上受了傷,疼得“嘶”了一聲,咬牙道:“不追,誰愛追誰追去了。”他們是勝在出其不意,打了瓦剌騎兵一個措手不及,若是騎兵追上去,這會兒正好叫人砍瓜削菜似的報仇了。
至於接下來該怎麼樣,那不歸他管了。老子回去養傷了!
巴拉攜五萬殘兵一路敗逃回荊州,十五萬精良軍隊出征,等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四五萬,這種心裡落差,直讓他恨得背過氣去。他帶兵二十年,何曾吃過這種敗仗?一路直管打馬而行,至於荊州如何,卻也顧不得許多了。
荊州城下,東城門還在打得如火如荼。
戰場上,瓦剌這邊的頭領衝在隊伍中間聲嘶力竭的大吼:“衝鋒!衝鋒!衝到他們的陣前去!”
“嗚嗚”的牛角號不斷的吹動著進攻的號令。
不得不承認瓦剌是個彪悍的民族,有強大的力量,有不畏的勇氣,近年來打得多次戰役,都以南齊軍失敗而告終。瓦剌人的野性讓人望而生畏,幾乎是踩踏著自己人的屍體,整體隊伍帶著一股悍氣,呼喝嚎叫著衝殺過去。
漫天的箭雨和威力龐大的火銃帶給了他們很重的死傷,但卻沒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他們有絕對的信心,他們彷彿是永遠不服輸的。衝陣,撞擊,死亡,數不清的長矛上面掛滿了血淋淋的生命。又有數不清的瓦剌人前仆後繼,帶著仇恨,面目扭曲的醜惡,雙眼血紅的撲了上去,他們就像是殺紅了眼的野獸,圍著獵物不停的撕扯,攻擊。
路唯新帶著人咬牙頂著,揮刀砍的人太多,手臂受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