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手一揮,“放炮”
隨後傳來傳令官的高呼聲,“放炮!放炮!放炮!”
一聲聲炮響傳出,大地都為之震撼,地上是血肉的戰場,第一排的叛軍倒下去大片,戰馬的悲鳴,人聲的慘叫貫徹雲霄,無數的叛軍踏著自己人的屍體憤然填上去。
郭文鶯在軍中立馬狂呼:“衝鋒!衝鋒!”
叛軍中的首領發現了她,搖搖指著她的方向狂吼:“殺掉她!殺掉她!”
張強怕她出危險,帶領著三百人的親衛隊衝了上來,一時趕不到近前,他急的眼睛通紅,手中的大刀狂舞著大吼:“殺過去!聽我號令,殺過去!”
巨大的咆哮聲傳出來,叛軍也是豁出去了,大地在顫抖,令旗不停傳喚著射擊的指令,令旗在狂風中翻滾,陣內上千弓箭手同時張弓發箭,天空暗淡下來,箭若飛蝗,如雨注。
郭文鶯下令放火銃,銃聲一聲緊似一聲,杜旌德指揮著騎兵不顧箭雨飛奔而來,他們在馬上盾起,箭至,隨著沉悶的箭鏃入體的聲音,戰馬慘嘶,悲號,人畜接二連三的中箭撲到,無數只起落有秩的馬蹄頓時把叛軍踐踏的血肉模糊。
叛軍中有一隊是被俘的兵丁,他們一見自己人來了,立刻奮起反抗,剪斷了繩子,拿起武器,與叛軍打了起來。
路唯新也不知從哪兒搶了一柄刀,他手提長刀,迎著敵人的彎刀衝了出去,敵人的彎刀帶著戰馬的衝勢,以雷霆之力向他砍來。
電光火石間路唯新彎腰,起刀,橫切過戰馬的前腿,戰馬悲嘶一聲前身撲地,他起身再是一刀,叛軍的頭顱橫飛了出去。
他仰天大笑,“痛快,殺的痛快!”
郭文鶯橫他一眼,這死小子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英雄?
這場戰鬥持續了三個時辰才接近尾聲,雖沒抓到封敬安,到底是把被俘的兵丁都給救下了。
能再見郭文鶯,路唯新甚是興奮,帶著一身血汙就衝到她身前,伸手抓住她的手,“文鶯,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郭文鶯皺了皺眉,他也不知是多少日子沒洗澡了,身上都餿了。
“你讓人抓了還有理了?等回頭再找你算賬。”這個時候沒工夫問他前因後果,怎麼被抓的,只是連日找不到封敬亭,心裡著急的很。
她冷聲道:“皇上呢?可知道皇上在哪兒呢?”
路唯新奇道:“你沒看見皇上嗎?那日咱們被伏,先護送皇上走了,難道他沒去軍營嗎?”
郭文鶯心中一顫,連他都不知道皇上在哪兒,那封敬亭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不過沒落到封敬安手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會兒張強跑了過來,“大人,咱們還追不追啊?”
郭文鶯哼一聲,“追,繼續追。”她就不信追不上了。
路唯新畢竟是被餓了好幾天,又受傷未愈,郭文鶯就讓人把他先送回軍營去,她則帶著人繼續追趕叛軍。
清早之時,上了白嶺,這裡的海拔高度已經超過了1600米,映入眼簾的是一派雄偉的景象。沿著陡峭的石壁,往下看是萬丈深淵,這時才讓人真正感覺到“萬壑樹參天”的“壑”是什麼意思了。
走了不多遠,看見峭壁上的路,陡峭之極,幾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梯,只有一尺多寬;旁邊就是懸崖,雖然不很深,但也夠怕人的。
郭文鶯停住身形,觀察著周圍地形,這裡景色很美,也很驚奇。一堵石壁似摩天大廈仰面壓來,高得像就要坍塌下來咄咄逼人。
山巔上,密匝匝的樹林好像扣在絕壁上的一頂巨大的黑毯帽,黑綠從中,巖壁裡蹦躥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若是不打仗,帶著野營帳篷,約上幾個好友在這兒爬山觀景倒是個好去處,只可惜現在正是戰中,雖景色極美,卻實在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