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一臉真誠,對著郭文鶯道:“大人,這就是咱們船場的東家。”
方一德微一抱拳,“小人方一德,見過大人。”
郭文鶯含笑,“方公子是吧,聽說方公子原先做的是鹽場生意,也兼賣糧食,不知怎麼的就想到要建個船場了?”
方一德微笑著躬身道:“商人逐利,自然是利益驅使,大人何須此問呢?方某本就是個商人。”
這方一德一派文質彬彬,言談舉止也頗有禮,看著也不像個不法之徒,且他所說嚴絲合縫,一時也挑不出毛病來,就是造船之後的銷路也給的很合理,至少目前並未看出他有何不妥之處。
郭文鶯想了想,這個時節讓船場運營最重要,便是有疑點也只能先暫時放棄深究。她道:“那船場官府現在有急用,想向公子徵用,不知公子有什麼條件?”
方德一怔,隨後忙道:“小人不敢,官府徵用便盡皆拿去,小人不敢有異議。”
郭文鶯道:“我們也不會白要你的,這樣好了,日後船場所需的木材板材和一些瑣碎之物,都由方家和董家提供,官府照價給錢,還有董家原先的工匠也都回原處工作,工錢也都由官府統一派發,你們看如何?”
“自然,自然。”
兩人哪敢有異議,當官的大如天,他們平頭百姓,能保住命就不容易,還能多少掙點錢已經不錯了。
一切談妥,郭文鶯也高興,雖然總覺事情過於順利了,不過船場能順暢開工,便也沒再計較那麼多。
前幾日封敬亭向朝廷上了摺子,請求調撥軍費以練水軍,朝廷照準,這次倒是很大方的撥了筆銀子,言稱傾盡全力支援東南水軍重建。
對於朝廷來說的傾盡全力,你聽聽就算了,要真往心裡,那就是犯傻了。朝廷給撥過來的那點錢,說到底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了,連幾萬人的軍費都不夠,更別說造船所用了。
不過封敬亭對造船之事還是很支援的,先調了軍費給郭文鶯,讓她把船場運作起來,最好能先造一百艘訓練艇給水軍,若有不夠的可以先從別的船場購入。
要造新船總要花費時間,郭文鶯只得跟鄧久成商量,先叫他買了五十艘訓練艇給徐海。
鄧久成的錢都拴在肋條骨上,一個銅板下來都沾著血,一出手就是五十艘船,他頓時心疼肉疼的,為了這事唸叨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最終還是花高價購入了船。
徐海盼船如久旱盼春雨,等拿到訓練艇比看自己親兒子還開心,那大嘴咧的,笑得甭提多燦爛了。
而在鄧久成和張欣房的幾日幾夜不休不眠的準備下,船場終於正式開工了。
董大方和董存都想繼續回船場,郭文鶯也同意了,還答應給他們工錢,並讓他們幫著鄧久成,畢竟兩人都是行家,比外行人管著妥帖的多。
郭文鶯把工匠分成兩部分,七成人跟著董大方造普通戰船,剩下三成技術最好的,則跟著郭文鶯研究大型戰船。
隨後鄧久成又招募了不少造船的工人,只是其中真正技術好的不多,大部分也僅止於會做些木匠和鐵匠的活。那些他們從西北帶來的工匠反倒做得更好。只是船場要運作,所有工作臺同時開工,需要大量的人,臨時招錄來用也是不得已的。
郭文鶯讓張欣房好好核實所有招募工人的來歷,稍有疑問的,能不用盡量不用。船場之內皆是木材,一旦出事就是損失慘重,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這些時日,她幾乎每天都待在船場裡。她是打定主意要造大船的,要禁得起風狼能出海的大船,不僅因為能用來打倭寇,就是等日後朝廷開了海禁,也用得到這種大船。
親手繪了圖紙,想先造一艘中型戰船,船上配備火炮八門,左右各四,船舷上掛巨大帆,可同時進行遠海和近海作戰。她在沙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