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娶媳婦說親?拿出去也丟人。
她也就是順嘴那麼一說,沒想到路唯新居然當真了,當時便臉色青白,捏著拳頭道:“你且等著,我一定封侯拜相,掙個誥命回來娶媳婦。”說完轉身就走。
她知道他惱了,雖不清楚為什麼惱,也忙追了上去,好言相勸說封侯拜相也不急於一時,可以慢慢來。路唯新只是不理,反跟她賭天發誓,說若他做不到,便叫她一輩子不用跟他說話。
到了後來,郭文鶯也有些惱了,不知道他滿嘴瞎胡沁什麼,又怎麼由方雲棠惹出了這麼閒話?
他不理她,她也賭氣不理他,兩人因此一整天沒說一句話。後來瓦剌來襲,路唯新跟著路懷東攻城去了,便更是沒見了。
到了今日,知道他出事,才想起那天的話他多半走心了,他多半是心心念念著想要立場大功勞,若能抓到瓦剌王子就是大功一件,還愁不能封侯嗎?
這些前因後果封敬亭自然不知道,不過聽郭文鶯的話,倒也隱隱覺得有道理。年輕人立功心切,一時偏激了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猜到他的心思,他們便一路向冀州方向尋去,瓦剌王子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冀州。那是南齊第二道防線,對涼州和荊州互為倚角,是除荊州外最好的防禦之地,最是易守難攻。
他們一路找找尋尋,竟半個人影沒見著,眼見著快到冀州地界了,卻不能再往前了。
郭文鶯心裡也明白,若是她一人也罷了,封敬亭是什麼身份,西北大元帥,皇上的四皇子,若是出點什麼差錯,誰也不夠賠的。她不能自己冒險,還拉著他一起。
心裡想得清楚,就主動跟他說不找了,先回荊州,等見著路懷東和陸先生再做計較。
第六十章 遇險
封敬亭也沒說什麼,一行人正要駁馬往回走,卻見西南方煙塵滾滾,卻是一隊騎兵向這邊而來,看旗幟和穿著竟然是瓦剌人。
那隊人來得極快,人數也有三四千人,戰馬藉助著向下的衝勢帶著滾雷一般驚人的氣勢,鋪天蓋地的衝了過來,奔湧的馬隊中,瓦剌人“呼……喝……”著,吼聲驚天動地,震動山野。
一千人的親衛隊略有些慌亂,所幸他們也是常歷戰場的,迅速抽出兵器,環繞在封敬亭身旁。齊進手持長槍把封敬亭護在身後,一臉堅毅沉凝,“主子,你先走。”
封敬亭卻沒理他,他呼一聲,“迎戰”悍然抽出腰間的長刀,豁然往下一揮,振聲高喊一聲:“殺!”
這是郭文鶯第一次直面見識封敬亭的武功,他的刀法大開大闔,隱有峭壁千軔,風雷之聲!刀鋒所過之處,有的頭顱橫飛,有的身體被攔腰砍斷,濃稠的血液漫天飛濺,他的坐騎和他自己遍身浴血。
這樣的他與平素溫雅的形象大相徑庭,彷彿來自地府的修羅,殺戮血腥之氣漫天遍野,讓人看著竟生出一種膽顫的寒氣。
親衛隊與瓦剌騎兵打在一處,雖奮勇,卻略有頹敗之勢。這次出來,他們是找人,不是打仗,並沒做太多的準備。南齊的騎兵本來對陣瓦剌騎兵就處於略勢,這些親衛隊雖個個武功不弱,一時也難以匹敵。何況腦袋頂上還有個觀敵撂陣的。
一隻飛鷹在天際盤旋,那是瓦剌人的嘹鷹,而擁有這隻的主子絕不是普通人,這也說明附近哪處正有瓦剌貴族戰將。
封敬亭睃一眼天空,坐在馬上一隻手向一旁伸出去,一個親衛遞上一張硬弓。
硬弓強度大韌性好,射程最遠可達三百步,但這種弓所需拉力約兩百斤,拉弓計程車卒要佩戴扳指和指套,而且拉滿後必須立即發射,很難持久瞄準,且命中率不高。
封敬亭接過弓箭,張弓,搭箭,舉弓過肩,動作乾淨利落。一弓兩箭,兩箭並指天際,天空的鷹盤旋高飛啼聲高亢而嘹亮,頃刻間破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