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淳和李玉也是其中的兩個,據說還是他們兩個煽動起來的。皇上不僅沒治罪他們,還點了兩人做了進士,一個是二甲第十四名,一個是三甲第十六名,雖然名次不算靠前,但因是皇上親點的,倒與旁人頗有些不同。
讓人更奇怪的是,別的新科進士都領了官職了,或進了六部,或者翰林院,或者分到各個縣裡做縣令,獨獨這兩個人什麼官職也沒有。
可偏偏皇上的親隨隊伍裡就加了這兩個什麼都沒有的。
這會兒高淳和李玉兩個人坐在馬背上,都快顛出屎尿來了,他們兩人是讀書人,平日閉門攻讀,四體不勤,這般急行軍哪裡受得了,一個個都叫苦不迭的。不過兩人也不敢吱聲,都咬緊牙關忍著,只恨不得昏死過去算了。
他們騎馬走了一天到了深夜才停了下來,也不找客棧住宿,就在道邊找個小林子,開始安營紮寨休息了。
說是安營,哪有什麼帳篷,只是給皇上搭了一個帳篷,其餘的人都露天裡待著了,別說棉被枕頭,就連草蓆子也沒有一個。
兩人只能把自己衣服脫下來鋪在地上,湊合往上面躺著吧。
李玉啃了一口手裡的涼饅頭,問道:“高兄弟,你說皇上帶咱們出來,會不會故意要整咱們的?”
高淳橫了他一眼,“你也想得太多了吧?”
皇上要整他們,有的是法子,犯得上把他們帶這麼遠出來惡整嗎?
李玉道:“兄弟啊,不是我想多了,是實在想不通啊,你想啊,咱們做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跟皇后娘娘相處了數日,後來又把娘娘給放跑了。皇上能原諒咱們才怪了?”
剛得知那個張步提是皇后之時,他嚇得差點尿了褲子,真怕皇上一氣之下滅了他的滿門,好在後來腦袋保住了,只是到了現在依然覺得心裡沒底很是惴惴。
高淳不理他的絮絮念,他雖然也猜不到皇上帶他們出來是幹什麼用的,但肯定不是李玉想的那樣就是了。
他道:“你還是消停點趕緊睡會兒吧,明日天一亮還要急行軍,你不休息好了哪裡撐得住啊。”
李玉“哦”了一聲,見他不再理自己,也只能躺在地上準備睡了。只是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郭文鶯的人影,那人可是從哪個角度看,都瞧不出來是個女人啊?
郭文鶯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等她睜開眼來,外面已經天黑了。
她起身來,張強又端了藥進來,還給她準備了晚膳都是燉湯和粥,比較容易下嚥的東西。
張強的廚藝不錯的,尤其是成親之後在家伺候媳婦很有些心得,對女人也愈發細心起來。他從前就照顧郭文鶯,照顧的無微不至,到了現在更是有了幾分溫柔體貼的模樣。
他看著郭文鶯把飯和藥都吃下去,才開口道:“頭兒,晚膳前雲南王來了,說等大人醒來的時候讓您去一趟,說有要事要和您商議。”
郭文鶯“哦”了一聲,卻並不為之所動,這會兒天色已經晚了,便是要見段偉晨也要等明天再說吧。
再說了,別人巴結著段偉晨,她可不願意買他的賬,尤其此人心思太過深沉,根本琢磨不透,他表面上做出一副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可誰知道她真實的心裡在想什麼?
她打了個哈欠,“我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如果再有云南王的侍衛叫你傳信,你就說我又睡著了便是。”
張強應了一聲,然後端著東西走了。
到了外面,剛走出幾步就被人叫住,有人問道:“這位大人,張大人可是醒了嗎?”
張強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噤聲,隨後端著盤盤罐罐的進後廚去了。
那人討了個沒趣,只能去跟雲南王報告。
段偉晨聽說郭文鶯還在睡著,不禁挑了挑眉,什麼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