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恭聲道:“叔父深夜見召。不知有何要事?”
張濟將手中地書簡遞與張繡。幽聲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張繡接過書簡匆匆閱罷。奮然道:“涼侯欲派叔父領軍征伐漢中。這是好事!叔父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建立一番功勳。重振叔父在涼州軍中地地位呀。”
張濟不無憂慮地說道:“可這何嘗不是涼侯欲藉機削弱我幷州舊部?張魯雖然昏饋。麾下也沒什麼大將,可漢中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張魯只需譴精兵扼守住子午、斜谷、陳倉小道,我軍縱然得以強行叩關,也恐死傷慘重啊。”
張繡道:“叔父。侄兒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張濟道:“你我叔侄至親,有何話不能說?快講。”
張繡道:“叔父如果還想把兩萬幷州舊部當成與涼侯討價還價、安身立命地籌碼。那麼大禍臨頭之日也就不遠了。涼侯以八百流寇起兵南陽。轉戰半生而據有今日之基業,此誠不世之雄主也。又豈能容忍兩萬幷州舊部鼾睡涼軍臥榻之側?”
張濟聞言悚然一驚,凜然道:“若非元錦提醒。為叔險些誤了大事!然元錦以為,為叔該如何應對?”
張繡道:“叔父若欲在涼侯麾下建功立業,當率軍攻略漢中。如果只想安居田園、頤養天年。則可向涼侯請守河東,由方悅將軍率領幷州大軍征討張魯!如此。涼侯感念叔父投效之誠,必厚而待之。”
張濟老臉上忽然掠過一絲艱難地抽搐,半晌才嘆息道:“明白了,為叔老了,光耀張家門楣地重任往後就落在元錦你身上了。明日。為叔便上書涼侯請守河東。由方悅將軍率領幷州大軍征討張魯。”
“叔父,兩萬幷州舊部本來就是涼州人氏,從今往後幷州軍便不復存在了。這個世界上從此只有涼州軍團!”張繡說此一頓,又道,“若論雄才大略,普天之下也許只有曹操、孫堅能與涼侯相提並論,然孫堅偏安江東,曹操身處四戰泥綽,皆不如涼侯虎踞西北、雄視天下,你我叔侄能投效涼侯麾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是啊。”張濟點了點頭,喟然道,“若論兵勢之盛,當初董公尤勝涼侯,然董公遠不及涼侯能征善戰,也不如涼侯知人善任,更不如涼侯雄才大略,於董公之後,涼州軍團能有涼侯這樣地雄主支撐大局,也算是西北將士之大幸了。”
張濟、張繡叔侄其實是有野心地,兩人也想割據一方當個軍閥!
但現實是殘酷地,是無情地,董卓垮臺之後,馬屠夫迅速崛起,成了涼州軍事集團地龍頭老大,段煨、李催、郭、樊稠、楊奉等大大小小地涼州軍閥被馬屠夫先後剿滅,馬屠夫一統涼州軍勢力範圍地趨勢已經無法阻擋。
面對馬屠夫地強勢,張濟、張繡叔侄很清醒地認識到,只有馬屠夫才可能重振涼州軍團地聲威,也只有馬屠夫才可能實現涼州軍入主中原地千秋霸業,所以當袁紹大舉進軍幷州地時候,張濟、張繡叔侄就毫不猶豫地倒向了馬躍。
因為從骨子裡,張濟、張繡首先是涼州將士,然後才是涼州軍閥。
……
西河,馬躍中軍大帳。
馬躍閱罷張濟地書信,隨手遞給身邊地賈詡,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張濟不但是個明白人,還是個聰明人啊。張濟主動要求駐守河東,由方悅為主將,張繡為副將,率領兩萬幷州舊部討伐漢中,文和你覺得如何?”
賈詡沉吟片刻後說道:“河東郡地理位置極為重要,非能征善戰之大將不足以支援大局,而且張濟是涼州軍中地宿將,聲望雖然不如主公,資歷卻尤在主公之上啊!僅僅委以一郡之守似乎有些欠妥。”
馬躍道:“由張濟擔任朔州(河套)刺史,再將徐晃從潼關太守調任河東,如何?”
賈詡道:“那潼關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