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王和靖康王也各自帶著王妃,世子等趕到了。
裡面現在是皇后她們的主場,已經沒有了用處的念月嬋跟柳天賜也退了出來。
兩人坐在了白一弦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一弦收回目光,看向念月嬋,說道:“如果當初,我讓你們好好救他的話,他會不會活的更長一點?”
念月嬋一楞,剛開始沒反應過來。
但後來,她就明白了白一弦說的是什麼。
當時皇帝中了蠱,白一弦沒有讓她和杜雲夢出手,而是拖了好幾天,拖到撬開尉無量的嘴巴,找到了解藥為止。
白一弦現在心中後悔,當時若是發現的第一時間,就由她們給皇帝解了蠱的話,那麼他的身體,是不是就不會衰敗的那麼快速和劇烈了?
若是當時,他讓兩女和柳天賜給他好好調理的話,他是不是就會活的更長一些了?
念月嬋輕聲安慰道:“你不要這麼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
旁邊柳天賜雖然有點不明白白一弦的意思,但卻也聽懂了好像說的是皇帝身體的事兒。
他在旁邊說道:“當初咱們從回棘回來的時候,皇上的身體就已經不行了。
我已經全力出手為他診治,才勉強延續了他這幾個月的性命。
其實就算沒有之前那次中蠱,皇上應該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其實按照我的預想,半個月前,他可能就……。
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出乎了我的預料。”
他看著白一弦,說道:“可能,他是在得知了你的身世之後,想多陪陪你,所以才堅持了這麼久。
能與你相處這麼多天,相信皇上心中應該也感到十分滿足。
所以,他走的很是安詳。”
念月嬋也說道:“天賜說的很對,而且,他若是再堅持兩天,我那藥效,可就過了。
他今天走,是沒有一點痛苦的,你應該欣慰一些了。”
白一弦點了點頭。
皇帝的舊疾發作,身體衰敗的厲害,他後期被病痛折磨,是非常痛苦的。
是白一弦問念月嬋要了藥,在不損害皇帝身體的基礎上,讓他感覺不到痛苦。
所以,這最後的時間裡,皇帝並沒有因為傷病而遭受痛苦折磨。
這也是白一弦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此時,有個小太監走了出來,遞給了白一弦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並說這是先皇留給他的。
白一弦接過了盒子,開啟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封皇帝親筆御書的手諭。
這個是皇帝給他保命用的。
人是會變的。
皇帝怕有一天,慕容楚也會變,會忌憚白一弦,會對付他,甚至想殺他。所以特意留下了手諭,再配合家中的免死金牌,可保他不死。
他什麼都給他打算好了。
白一弦看著這道手諭,終於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疾步來到皇帝的寢宮,看著躺在那裡的皇帝,嗚嗚的痛哭了起來。
皇帝駕崩是國喪,全國軍民都要為皇帝服喪。
入殮,停靈,弔唁,國寺鳴鐘,頒遺詔儀式等等常規流程之外,王孫貴族以及滿朝文武,都要齋戒。
國不可一日無君,慕容楚身為太子,靈前繼位,但不行登基大典。
齋戒期滿之後,在京的軍民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之中摘冠纓,服素縞,在此期間不準搞祈禱和報祭。
除服之後的百天之內不準嫁娶作樂。
各種規矩禮儀都十分的繁瑣。
慕容楚是皇子,自然也要為皇帝守靈。
只是他如今已經繼位,天子守靈,一天代一月,守靈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