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的第一縷光芒照耀在東方的地平線上時,達西亞的黑色戰馬就已經在騎兵的駕馭下,自漆黑的森林中疾馳而出了。
在馬蹄揚起的塵土之後,漆黑的重甲士兵舉起了手中那繪有獨角獸的塔盾,從高大的林木之間奔湧而出,形成了一道行進的黑色盾牆。
而在盾牆的最中央,是一名身穿黑色軍服、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男性——他自然就是八團的戰團長,達倫。
盾衛出身的達倫,在本次的戰役中也衝在了佇列的最前線,與其他的盾衛一起衝鋒陷陣。
而在盾衛的後方,身穿黑色軍服計程車兵們也緊緊地跟隨著盾衛的腳步。
總是有很多人對於法師群體有一些誤解,人們普遍以為:法師就是一群躲在高塔中研究著法術、或是躲在一群護衛的身後釋放火球的身體孱弱之人。
實際上,這是一種毫無根據的刻板印象。
在超凡體系下,法師的確在身體強度上不如同一等的劍士。然而,法師在施放法術時,不僅需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來調動元素;也需要擁有一個強大的肉身,來承載控制元素時所受到的壓力。
因此,法師極為重視對於自己身體的鍛鍊。即使是專注於研究的經院派法師,也會在研究之餘,使用元素強化自己的身體。
所以,在西洛里亞大陸上,兼修劍士體系和法師體系的天才雖然不多,但也並不少有。
也正因如此,在達西亞軍隊服役的法師們,也會接受強度極大的日常訓練,以增強自己的作戰能力。甚至於,戰地法師的訓練強度是要高於普通的步兵的。
當然,人們對於法師的誤解並不是捕風捉影的。
在歷史的長河中,只有封建貴族的後裔才有資源接受系統的法師訓練。畢竟在很長的時間中、甚至就在如今的世界上,除了經過改革的達西亞外,在其它的國家中,只有貴族才有足夠的金錢打造屬於自己的施術介質、延請德高望重的法師進行教學。
而貴族那糜爛的生活作風,即使是一個最貧困的農奴也心知肚明。因此,他們的身體素質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孱弱。
今日的第一輪主攻由第二團和第八團負責。而第三團則負責護衛施術平臺和布蘭達,併為擔任主攻任務的部隊進行掠陣、和外圍的壓制工作。
騎著戰馬的布蘭達看著衝鋒在前的達倫,不由地笑了出來:“達倫那傢伙,什麼時候才能夠穩重一些啊,他都已經成為一名統帥了。”
“這不是還有您坐鎮在軍中嗎?”柯蒂斯也騎著戰馬,與她一起在二團和三團之間行進著,“這也是他對您信任的表現啊:畢竟只要您在戰場上,我們就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可我不會一直指揮著你們啊,你們終有一日還是會獨自指揮戰局的。”少女輕笑著搖了搖頭,“可惜的是,你做事的風格太過謹慎了,達倫又過於的莽撞了,這讓我始終對你們無法放心:王國需要更多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啊。”
布蘭達的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在她看來,雖然柯蒂斯和達倫都有著自己的不足之處,然而他們二人是少女心中,開拓軍團裡最有成長空間的青年軍官。
作為王國高層中的一員,少女可以表達自己對於部下的欣賞,可以栽培自己中意的軍官。但她絕對不可以讓私人的喜愛之情,影響到自己對於公務的決斷,更加不可以對部下進行這樣的暗示。
布蘭達的內心始終都有著這樣的一根準繩,她很清楚自己的立場。
人數眾多的騎兵早已出現在了守軍的視線之下,他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存在。當他們距離土牆上的守軍三百米時,他們搭在長弓上的箭矢就已經射向了守軍。
達西亞的戰弓,第一次在戰場上發揮出了它的優秀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