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都不知道傑勒米爺爺的身體狀況吧。”
阿加莎下意識地伸出手,握住了艾爾弗雷德的手指:
“傑勒米爺爺的病根早在他幼年的時代、七王之戰的末期,便已經落下了。加之父親他們也刻意隱瞞了這一狀況,從未聲稱過爺爺的狀況,我們不知情也是正常的。”
艾爾弗雷德想要說些什麼,但他也只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
對於這位一直待他很好、也教導了他許多道理和哲思的老人,艾爾弗雷德當然有話想和他當面說一說。
但在這塊墓碑前,他只能再一次無奈地、清楚地感受到了什麼是“斯人已逝”。
他又應該向誰說這些話呢?又有什麼必要呢?
最終,艾爾弗雷德也只是下意識地握住了姐姐的手,長嘆了一口氣:
“終究是過去了,過了那個時間點,有些話,也就沒有再說的意義了……”
又在墓碑前站了許久,艾爾弗雷德回憶著老人曾教導自己的諸多智慧,心緒漸漸平靜。
作為一個經歷了諸多變故的青年,他雖然表現得很英明、很決斷,也沒有犯錯,但艾爾弗雷德的內心很清楚,他已經偏離“正道”太多了,總要找機會自省的。
時至今日,艾爾弗雷德才終於有機會靜下心來,好好地審視內在的本我。
雨勢越來越大,降下的雨滴也變得越來越大,似乎砸在傘面上的不是水珠,而是一個個鋼珠。
“再這麼逡巡不前,老爺子可能就要對我發火了,我先行返回馬車了。”
艾爾弗雷德輕輕地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十字墓碑,轉身離去。
他就這麼走入了雨幕之中,大雨迅速淋溼了他那原本乾燥的黑色大衣。
阿諾德不敢怠慢,向二人告罪後便立刻撐傘追上了艾爾弗雷德。
“艾爾終於想開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那副柔和的眉眼了。”
阿加莎側過身去,看著離開墓地的主從二人。
許久,她才收回自己那早已被雨水打溼了衣袖的手臂,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
“對於他來說,成就志業的最大阻礙從來都不來自外界,而是源於他自己——
“能讓他自己想明白這一點、並想通自己未來的道路,也算是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布蘭達並沒有轉身,只是繼續注視著眼前的墓碑:“您最後的憂慮也得到了解決,下次歸來時,為您掃墓的就不再是一介‘普通的王國王子’艾爾弗雷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