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因此而犧牲的無數生命。
“你想利用保守派這個跳板,幫艾爾完成登基前的最後一層階梯嗎?”
阿道夫的語氣也很淡然,他雲淡風輕地說出了這個國度最嚴肅的問題,即王國的最高權力、王權的交接問題。
“是的,父親。”
“你是在養寇自重,艾姬,沒有人能夠保證,這個反動的勢力會在十年間成長為怎樣的怪物。”
阿道夫將茶杯遞到自己的嘴邊,杯中茶水泛起層層漣漪,又在頃刻間恢復了平緩。
“既然如此,索性坐看保守派自我膨脹,那也不壞,”阿加莎一字一句地回覆道:
“如果他們能再度掀起一場叛亂,那就再鎮壓一次貴族叛亂;如果他們敢砸碎王國的政治機器,那就踏平保留地全境,處決一切的貴族家族、以及和叛亂有關的一切協助者,倒不如說,一切從零開始,反而更符合我們的期望,不是嗎?
“艾倫兄長既然已經走錯了路、我們也無法挽回這一局面了,那麼,為什麼不將局面引導至我們所期望的方向、索性讓他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就用他的血、所有貴族的血,鋪就艾爾的登頂之路呢?”
殘忍、淡漠、理性地進行最殘酷、最長遠的政治精算,此時的阿加莎再沒有一絲聖女的模樣,而是一個頂級的政治生物。
“既然你也想到了這一層,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至於後續會如何發展……就全看艾倫那孩子的選擇了。”
阿道夫沒有反駁阿加莎的觀點,因為他們都知道,當韋伯斯特不顧一切地對艾爾弗雷德下手時,當艾倫為了阻止韋伯斯特的瘋狂而就任王室議會的副議長、全面奪取對方的權力時,艾倫就已經成為了那個無奈的犧牲品,他本人也對此心知肚明。
沒有什麼文山會海,也沒有無數官員聚集在會議室中集思廣益,更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只是在一次午後的家庭談話之際、僅僅三言兩語之間,數以百萬計的達西亞人的未來、甚至是整個西洛里亞西部地區的命運,便被定下了。
長嘆了一口氣,阿道夫放下茶杯,“除此之外,有件小事需要提醒你一下。”
“您請說,”阿加莎注視著父親的雙眼。
“你的隨侍,我想想……她現在的名字應該是貝拉吧?”阿道夫略作思考。
“貝拉?她一向很聽話,也不敢未經我許可而輕舉妄動,她應該沒有做什麼惹惱您的事情吧?”
阿加莎微微偏了偏腦袋,略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父親,一絲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可愛”浮現在她的臉上。
“那倒不是,並不是她做了什麼讓我不高興的事情,”阿道夫擺了擺手,沒有把女兒的玩笑話放在心上:
“只是恰好有件和她有關的重要事宜,需要儘早提點你一下——雖然你已經儘可能地抹去了當年的一切痕跡,我也儘量幫你做了些掩蓋,但如果我的猜測屬實,那麼艾倫應該還是追查到了她當年做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