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闆也會讓你來幹這種活兒。”
他們走到了麥倉,進了倉門。長方形結構的麥倉的另一頭堆滿了麥子;麥倉的中部就是整理麥草的地方,昨天晚上,已經有許多麥束被搬了進米,放在整理麥草的機器上,足夠女工們用一天的了。
“喲,這不是伊茨嗎!”瑪麗安說。
的確是伊茨,她走上前來。前天下午,她從她母親家裡一路走了來,沒有想到到這兒的路這樣遠,走到這兒時天已經很晚了,不過還好,她到了這兒天才開始下雪,在客棧裡睡了一個晚上。這兒的農場卞在集市上答應了她的母親,只要她今天趕到這兒,他就僱用她,她一直害怕耽誤了,讓那個農場主不高興。
除了苔絲和瑪麗安,這兒還有從附近村子裡來的另外兩個女人;她們是亞馬遜印第安人,是姊妹倆,苔絲見了,吃了一驚,她記起來了,一個是黑桃皇后黑卡爾,另一個是她的妹妹方塊皇后——在特蘭裡奇半夜裡吵架那一回,想和她打架的就是她們倆。她們似乎沒有認出她來,也可能真的忘了,因為這時候她們還沒有擺脫酒精的影響,她們在特蘭裡奇和在這兒一樣,都是打短工的。她們寧肯幹男人乾的活兒,包括掘井,修剪樹籬,開溝挖渠,刨坑,而且不感到勞累。她們也是整理麥草的好手,扭頭看看她們三個,眼睛裡都是瞧不起的神色。
她們戴上手套,在機器的前面站成一排,就開始工作了。機器是由兩條腿支撐起來的架子,兩條腿中間用一個橫樑連線起來,下面放著一束束麥草,麥穗朝外,橫樑用銷子釘在柱子上,隨著麥束越來越少,橫樑也就越降越低。
天色更陰沉了,從麥倉門口反射進來的光線,不是來自上面的天空,而是來自地下的落雪。姑娘們開始從機器裡把麥草一束束抽出來,不過由於在兩個正在那兒說長道短的陌生女人面前,瑪麗安和伊茨剛見面也不能敘敘她們想敘的舊情了。不久,她們聽見了馬蹄聲,農場主騎著馬走到了麥倉的門口。他下了馬,走到苔絲的面前,默默地從旁邊打量著苔絲。她起初並沒有把頭扭過去,但是他老盯著她,她就回過頭去看。她看見,盯著她看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她的僱主,那個在大路上揭發她的歷史,嚇得她飛跑的特蘭裡奇人。
他等在那兒,直到苔絲把割下的麥穗抱出去,堆在門外,他才說,“你就是那個把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的年輕女人啊,是不是?我一聽說剛僱了一個女工,要是我沒有猜出是你,讓我掉到河裡淹死好啦!啊,第一次在客棧裡,你仗著和你的情人在一起,佔了我的便宜,第二次在路上,你又跑掉了;可是現在,我想我不會吃虧了吧。”他最後冷笑著說。
苔絲處在亞馬遜印第安女人和農場主中間,就像一隻掉進羅網的小鳥一樣,沒有做聲,繼續整理她的麥草;她已經從農場主身上完全看出來了,她這次用不著害怕她的僱主獻殷勤了;他只是上次捱了克萊爾的打,現在要在她的身上尋報復就是了。總的說來,她寧肯男人對她抱這種情緒,並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忍受。
“你上次以為我愛上你了,是不是?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傻,別人看她一眼就以為人家愛上她了。但是我只要讓你在地裡幹一冬天的活兒,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你了;你已經簽了合同,答應幹到聖母節。現在,你應該向我道歉了吧?”
“我覺得你應該向我道歉。”
“很好——隨你的便吧。不過我們要看看誰是這兒的老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