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光腳的風大夫?」
「嗯,姓風的應該就他一家吧。」
「也不算熟。」方喜延駕著牛車晃晃悠悠的前行,車廂裡裝的是他這次要運到縣城的貨,他不拉人,只走貨,只是有時候遇到來往城鄉的熟人都會捎帶一下。「曾經給他送過貨,人挺好的,只是可惜了沒兒沒女的,無人繼承香火。」
「哦。」方弛遠點頭應了一聲沒有在問下去,牛車晃晃悠悠的但還是比人走的快,最後在午時之前到了縣城。
「你這次要住幾天?留個信我到時候等著你。」進了縣城,方喜延要去送貨,就在城門口和方弛遠分別道。
「這次可能要久一點,別等我了,實在不行我就還給你留信。」
方弛遠說的捎信是留個紙條在方喜延每次停牛車的地方,那裡的人和方弛遠已經熟了,比較方弛遠學習往李雲長家跑的勤。
「這也行。」方弛遠說完後,方喜延對他揮揮手,駕著馬車就和他分開了。
去李雲長家之前,他覺得李雲長應該知道他會來,而且應該已經知道他在元凌府生的事。畢竟元凌府離這邊是遠了點,但是他們這參加府試的也有一百好幾十人,訊息傳的也快。他先去街市上買了一些糕點,李雲長年紀大了,吃不了涼的,方弛遠又隨意挑了些時令水果就往李雲長家走去。
沒到門口就遇到了李青才,他把方弛遠請進屋裡說「這次我大哥升了正五品的光祿寺少卿,家裡添了兩口人,天氣暖和,就把爹接到上京去住一段時間,所以現在並沒有在家。」
「哦,這樣啊。」方弛遠點點頭,瞭解的應了一聲。
李青才又說道「你要是無事就在這住幾天,我前兩天想你回來之後應該就要過來,就讓李婆子把房間又收拾了一遍,你安心住著。」
「謝謝師兄。」雖然李青才已經和他父親一樣大的年齡了,但是按照輩分他們卻是同輩,因此喊師兄就行。
「嗯,你先等一會,一會吃飯了,在喊你。」
「嗯。」
方弛遠在李雲長家是熟門熟路的,他可以隨意的進出李雲長的書房,因此就這一會的時間他就去翻了些李雲長的收藏。
古代讀書人注重書香傳家,李雲長又是做過官的讀書人,因此他的書房雖不說琳琅滿目,但是分門別類的很多方面都有些涉及。他這次來,一是為了讓李雲長指點一下最近的功課,推薦四書五經之後看什麼書,做什麼準備合適,二就是查一些典籍,看能不能想到一些適合在古代的掙錢方法,準備多住幾日。
中午吃了飯,下午又在書房翻看了一下午,沒有收穫他有些失望,覺得還是要去專門的書店看看。
瓊朝雖然也排了士農工商,把農放在了士的下面,也有專門的官員展農桑,督促勞作,但是關於種植方面的著作還都是從宋朝流傳下來的,本朝並沒有多少更進。
他躺在為他準備的大木床上,被子是青緞的面料,窗戶也遮住了,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景色,但是屋內很暖和,心裡為這兩天的無能為力感到疲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前世是一個外科醫生,大大小小的手術經歷了好幾百次,從剛開始的在一邊當助手,到後來的親自操刀,能力也不差。
可這是古代,沒有給他揮的機會,他一個讀書人要是真動起刀子,不說環境裝置能不能達到標準,就是用刀劃開人的面板就能讓多數大儒把他批的死死的,而且時人也接受不了,他的專業技能根本沒有運用的機會,而且他的年齡小又沒有功名,到時候有人問起也不好解釋。
「我上輩子怎麼就不學學中醫製藥呢。」方弛遠悶悶的想到。此時夜裡有些起風了,不知道是什麼樹的影子在窗戶紙上搖來擺去,方弛遠看著竟然有了些睡意,慢慢的就忘記了心底的疲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