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除了句子難度增加之外,題量也比以前多了近三分之一,而且鄉試所給的答題時間竟和院試的時間一樣,方弛遠笑笑,拿出一段放在試題下面的蠟燭,現在他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了。
由於方弛遠在記憶力上比別人佔便宜,所以他讀書往往能事半功倍,就像現在,他雖然這些年經常回憶複習四書五經中的內容花了些時間,但是他當年初學時只花了兩年時間,足足比方弛林要快一倍多,而且現在對書本上的內容依然記憶猶新,所以沒到交卷的時間他就答完了墨義的試題,答題的小舍太悶人,但是沒有出去的機會他也只有在上廁所的時候能出去轉一圈。
考試順利的一路進行,各種試題都較往常有了些深入的考教,這在算學中尤為明顯,雖然這個時候沒有坐標,沒有簡單的阿拉伯數字,但是他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鄉試出現的幾個題目他都能在算學十書中找到似曾相識的痕跡,但是真正做的時候他又發現根本無從下手,他只好先不在意這些細節,開始一遍遍的檢查,做完之後再一點點的修改。
做完算學之後休息一夜就是最考驗個人閱歷和語言文字功底的策問,可能因為這次的主考官是錢啟,他是鴻臚寺卿,所以這次的策問也和「外交」有關,不過這個時候沒有海防的意識,也沒有海上領土主權的概念,所以這裡的策問外交和英國,葡萄牙,荷蘭一系列的國家沒有半點關係,主要是邊關地區常年小戰不斷,大戰沒有的遊牧民族和瓊朝之間的關係。
「應該先鎮壓再談判……」方弛遠按照記憶中邊關地區少數民族和瀧朝的關係,提出了自己的觀點,邊關苦寒,無論是糧食收成還是各種資源,都與中原相差甚遠,這也是為何每年春初和深冬之時,邊關每每被遊牧民族入侵的原因之一。
浩浩蕩蕩書寫了一兩千字,方弛遠自己也知道自己寫的都是空話,不說打仗會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就算真的把遊牧民族都逼退,讓他們能遠離瓊朝,懼怕瓊朝,但是為了生存,為了糧食,沒幾天他們肯定還會捲土重來,到時候戰爭扔在,邊關騷動也不會消失,但是他寫的符合執政者和沒有實踐經驗的考官胃口,他拿起寫好的紙張,放下吹了吹氣,等墨跡都幹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空閒了下來。
如此又過了兩天,因為每過一科他就能有機會休息一會,所以等九天試題考完之後,他雖然也是灰頭土臉,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舒服的地方,但是相比於方弛林和其他考生他又幸福了很多,最起碼,出了貢院的第二天,他就能獨自一人去了瀧興的雲禪佛寺轉了一圈。
「施主又來了。」
「方丈。」方弛遠對雲禪佛寺的方丈行了一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運氣那麼好,隨便一站就能遇到常年不在佛寺的智尚和尚。
「施主有禮了。」
老禪師笑笑。
「呵呵。」方弛遠也笑笑,因為不信鬼佛所以多這方丈也沒有多少畏懼,就把他當做平常的老人一樣,他注意到老和尚乾淨的僧袍上濺了很多墨汁,就奇怪的問:「方丈這是不小心把硯臺打翻了?」
「非也。」方丈一點也沒有窘迫的樣子,他掀開袈裟,指著上面的墨跡說:「昨天寫了一帖字壓好,誰知夜裡有風把字吹到了地上,我那時正在參禪,所以並沒有注意。」
「然後呢?」方弛遠被智尚的話吸引了,就開口問:「這和你一身墨點有什麼關係?」
「那時沒注意到字帖還帶著墨,身上就被沾染了一塊。」
「一塊?多大的樣子?」方弛遠問道。
「細如髮絲,輕如點墨。」
「老和尚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是一身墨水啊?」
「呵呵。」智尚笑了,他又說:「然後此時恰巧硯臺翻了,我本該是迅速躲過去的。但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