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要說一堆的話,雲承浩嘆了口氣,“你省點力氣吧,不想死就好好待著,那水過會兒還得上來。”
“啊?”秦恕瞪大了眼睛,“還得再來?”想起剛剛的欲生欲死的感覺,他不禁罵了起來,“你們雲家是什麼鬼地方?這麼折騰人?這還受著傷呢!非得往死裡整!要殺就說句痛快的,玩這些陰的,算什麼白道做派!我他孃的是外人,被整死也就算了,你是他的親兒子啊!虎毒還不食子呢,怎麼把你也往死裡整!”
雲承浩不說話,他一個人也沒意思,便停了,節省體力去了。
一個時辰過後,那水的確又來了一次,還是沒頂,兩刻鐘之後,緩緩下去。
“再這麼整,非整死不可……”秦恕說話的聲音都顫了。
“下一次應該沒那麼快了。”雲承浩聲音也抖著,“這裡水上來下去時間是可以控制的,考慮到我們的身子情況,估計不會那麼快再來了,得讓我們喘口氣。”
本來把人放在水牢,接連不斷的漲水落水,便是要讓人快憋死時重見天日,一次又一次迴圈,就是讓他們不得休息,身心俱疲,這種方法如果用來逼供,很是不錯。雲中鶴只想教訓他們兩個,不想要了他們的性命,方才這兩次也只為讓他們知道厲害,怎麼說自家兒子的命重要,所以接下來便沒有馬上再放水,得看他們精神差不多了再放。
力氣恢復了一點,左右又睡不著,秦恕又跟雲承浩聊起天來。許是這種時候人的精神非常脆弱,潛意識裡希望有個人陪著,便不會那麼難受,雲承浩也就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兩個人說了好些,秦恕從雲承浩的話裡也就套出了很多東西。雲承浩並非庸才,但他的哥哥也是人才,又承著雲家之位,所以就顯得他這個弟弟有些懷才不遇了。可雲家家長只會有一位,在兩個人條件都差不多的情況下,當然會選各方面都好的那一位,而云承浩,就輸在了出身上。
也所以他這麼鬱悶,不知前路為何。如果非要去拼,傷了父子兄弟感情,他不願意見到,尤其非要哥哥死了,他這個弟弟才可能上位。可是如果不去爭,他滿身才華,難道真的要藏一世麼?
便有了現在整天的怪自己的出身不好。為何上天要讓他是庶子。
秦恕聽著聽著就想安慰安慰這孩子,怎麼說這孩子也不錯,就是腦子笨了點。便悠悠的說,“都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其實人也不一樣。如果整天嫌泥土太髒了,非得把自己拔出來,不但長不成參天大樹,還會馬上枯死。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卻能選擇自己的路。有道是英雄莫問出處,過於執著一事有時候並非是好的選擇。峰迴路轉時,又怎會知道不是柳暗花明的又一村?”
雲承浩聽得這話,頓時靈臺清明茅塞頓開,是啊,他為何要執著於雲家家主之位?他為何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創另一番事業?顫抖著咬著唇,他眼裡含著十分感謝萬分感激,“秦恕……”
秦恕就見不得這個,任何正面的感情他都不想面對,左右看了看,那道被人關上的門緊閉著,“我說,你們家這個水牢也是奇怪,明明邊上有個門,還敢放水?水不會順著門縫流出去?你們雲家不要被水淹了?”
三十二
這邊秦恕水深火熱,那邊白慕之倒是順風順水一路安然。雲承浩那裡突然間那麼大動靜,整個雲宅無人不知,他自然也聽到了,但覺得那肯定是來時見到的另一個身手不行的人出了亂子,剛剛好幫他做掩飾。
雲家也是大家,這點動靜雖然不會鬧成什麼大亂子整個宅子人心惶惶,可好奇皆是人之天性,這防衛上自然是差了點,他下手來找東西,當然會非常順利。
當他終於在棋室找到需要的信,開啟暗記於心不動聲色的放回原處時,他在心裡感激了下那位“身手不行”的仁兄,這場賭局,他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