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弛遠即將離開了,他看著眾人,想了想,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即使會破壞氛圍,但還是要把自己離開後的事情交代清楚。
「那個……我!」
方弛遠剛要說話,那邊方運福咧著嘴哭了起來。
「怎麼了?」方喜晴趕快去安慰他,「怎麼了小乖乖?」
「糕糕沒有了!」
「吃完了是吧?」方喜晴點了點方運福的額頭,「晚上吃那麼多不好,我給你留著,明天再吃吧!」
「我就吃了一塊。」方運福嘟著嘴委屈巴巴的說,他看著方喜晴,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今天趙青春從縣上帶回來的月餅吃起來有股淡淡的香味,估計是做的時候放了些什麼材料,吃起來也軟軟的不膩,方運福特別喜歡,所以徵得大家的同意,方喜晴就把那盤月表拿到方運福前面了。
現在聽方運福一說,方喜晴也反應過來,這才過了一小會,那一盤□□個月餅怎麼可能吃那麼快,她向地下看了看,也沒有掉到地下,不知道怎麼的月餅竟然離奇失蹤了。
「那我再給你拿別的吃好不好?」看著方運福可憐的小模樣,方喜晴又拿了一塊自己做的五仁月餅,月餅裡面的料和糖都是她自己放的,近些年家裡有了點錢,她也沒有偷工減料,所以月餅吃起來特別香。
「好吧。」雖然很想吃綠色的小月餅,但是月餅沒有了,方運福也就懂事的沒有哭鬧,拿著一塊五仁月餅又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福福真聽話。」
看著跑遠了的方運福,方弛遠感嘆了一句,一般像方運福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是正調皮的時候,而且方運福又一直被大家寵著,還能這麼聽話,方弛遠覺得已經算是教育成功了。
「一直喜歡你呢。」趙青春笑笑,「你不知道他多喜歡你,今天是有你在,他才那麼聽話的,要是你不在,不知道又提什麼奇怪是要求的。」
方弛遠聽後笑笑,一轉眸看見正在往自己口袋裡塞月餅的方安河夫婦,眉頭一皺,那邊方安河卻拍拍屁股站起來,拉著老張氏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從頭到尾竟然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看著一屋子忽然沉靜下來的氛圍,方安山咳了咳,「他還能有幾年好活,都放下吧,兩塊月餅的事,不值得。」
「爺爺說的對。」方弛空偷笑兩聲道。
「嗯。」方安山點點頭,然後好像忽然想明白什麼一樣,看著方弛空笑道:「你小子,一肚子壞水!」
「沒有沒有。」方弛空嬉皮笑臉的湊到方安山身旁說:「我也覺得是不值得生氣,就兩塊月餅嘛,賞給他們吧!」
一家人又談笑了兩句,方弛遠找到機會就又開口道:「今天是個團圓的日子,我本來不該說傷感的事,只是我快走了,不把家裡交代清楚,我不放心。」
方弛遠今年只有十六歲,說著這些老氣橫秋的話,在眾人眼裡倒不顯得突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袖筒裡的單子,掏出了一份一份擺在桌面上。
「就快要九月了,離我走也就一二十天的事,我這些日子,東拼西湊的,倒也為家裡留下了點什麼。」
方弛遠說著,拿起了手邊第一笪暗黃的薄紙,上面的字家裡的幾個男人認不全,但隱隱約約的也能看的懂房契兩個字。
「這是我在縣城的兩處房契,是送給兩位嬸嬸的,嬸嬸以後是租出去還是別的什麼用處,我都不問。」
做出這個決定是方弛遠出於親情方面考慮的,這些東西雖然近二百兩銀子,比他們家蓋的這個老宅還值錢,但若是以後趙青春越來越有錢,他的兩個嬸嬸難免會孤立趙青春,雖然這些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但是方弛遠總要做些有利於家庭團結的事。
「這太貴重了吧!」李玉和方喜晴兩個人雖然心裡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