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之前他先上了一次茅房,以防答題的時候出現問題。很幸運,從茅房回來的時候,方弛遠在考房裡現了一個熟人趙旭,而且就坐在他左前方的兩個位置上。
他看向趙旭的時候,趙旭也現了他,趙旭抬頭,兩個人互相笑了笑,又迅的叉開了過去。
因為有熟人在,方弛遠放鬆了很多。
巳時,點名完畢,縣令說了幾句作弊的嚴重處罰後就坐在考場的正前方,威嚴的掃視著下面的考生。然後開始有小僮分試卷。第一場考墨義,一共四張試題,加上答題紙和草稿紙,加起來有十五張。他慢慢瀏覽了一下試題,題目不多隻有二十五道墨義題。
看完題之後,他悄悄鬆了口氣,墨義是對他來說比較簡單的一道題,題目只是要求應試者在考官選出的儒家經典中的幾句根據所給題目進行注釋或對出下一句。類似於今天的古詩默寫和翻譯。〔注〕
和李雲長說的一樣,縣試考的都是識記類的東西,沒有因為科舉改革而變化多少,他天生記憶力好,四書五經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在這方面佔便宜,因此並沒有急著答題。
不敢喝太多的水,方弛遠低著頭,一邊把紙張順序分門別類的放好一邊繼續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這座考棚修建的很簡陋,木頭縫隙裡連兩邊的風都擋不住,只能算個遮陽擋雨的地方,人與人之間也沒有任何阻擋,晚上睡覺都是按照事先規定好的位置。
午時,有小僮過來送飯,兩個糙面饅頭,一碗清水,方弛遠看了看,開始停下答題慢慢吃飯,饅頭有些涼了,幸好水還是熱的,他把饅頭泡在水裡,慢慢的吃了起來。他坐在考棚中間,相對來說較好一點的位置,並沒有感覺到多冷,此時方弛遠已經在草稿紙上答出來十七道墨義了。
「幹什麼呢!吃飯還不好好吃?想被趕出去是不是?」巡視的官員對著幾個趁著吃飯左顧右盼的人面容冷峻的警戒了一番「還是想作弊被配到雲南?」
方弛遠只聽了一句就收回心神繼續答題,這不是他該關注的問題,他需要把字寫的更好看。
未時,方弛遠答題完畢開始準備抄錄,他先搖響了響鈴,示意考官他想上廁所,抄錄的時候他不想中途打斷。從廁所回來的時候,方弛遠深吸了兩口氣,只一天過去,茅房裡的氣味就已經非常難聞了,這讓方弛遠擔心以後該如何去廁所。
酉時一過就有小僮過來收卷,他看著自己的試卷被一張張封好就放下了心,戌時他開始睡覺,沒有擔心自己墨義的答卷,他覺得腦袋有點漲漲的,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縣試第二天,天才剛剛泛光方弛遠就醒了,此時考場上醒的人並不多,萬幸他沒有生病,睡了一覺感覺身體好多了,沒有頭疼和燒的跡象。
他抬起頭,看見趙旭不知什麼時候和他擠在了一起,大概是因為晚上覺得冷才湊了過來,他跨過趙旭,活動活動身體,就拿起硯臺開始繼續磨墨等待卷。
卯時又有小僮過來送飯,一樣的清水饅頭,他上前叫醒了趙旭,兩人一起苦笑著吃著飯,辰時開始卷,趙旭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縣試是科考中最簡單的一步,凡想參加考試之人只需到縣禮房報名,填寫包括籍貫、姓名、年齡、三代履歷、身貌等項的表格。並以同考五人互結,再由本縣廩生出結作保,保其確係本縣之籍貫、且出身清白,非倡、優、皂隸之子孫,並無居父母之喪者,就可參加考試,門檻最低。
因為這三天考的大部分試題都是方弛遠的長處,雖然詩詞是他的短板,但是整張試卷對他來說總體偏易。其中除了墨義之外,帖經是考官任選某本四書五經上的某一段話,將其空出一部分,然後讓考生回答其他的部分,類似今天的填空題。
經義這一項主要考察考生對儒家經典的理解和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