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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弛遠點點頭,「等我這幾天就給家裡寫一封信寄過去。」

「先不急著寫,已經十月了,水上天冷,等開春再讓他們來吧。」

「嗯。」方弛遠又應了一聲,等三人吃完飯,仝歌兩人也沒有多留方弛遠,只說了寫閒話,方弛遠就回去休息了

十月末,在京任職大半個月後,方弛遠逐漸習慣起了在京城的生活,除了每日回到家中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讓他感覺還不錯。

此時,他的婚事還是遙遙無期,但《解九章算術經注》和《追蹤練習》卻已經在京中的書店大火了起來,趁著這段時間,他準備以「三味」這個筆名再寫一本算學書出來,一來可以趁著《解九章算術經注》的餘溫賺些銀兩,第二也是他最近沒有什麼事可以做。

要寫算學書,就需要先確定一個書寫的方向,他上次寫的《解九章算術經注》和《追蹤練習》,還是佔了自己經過系統學習的便宜,知識點都是前人留下的,他只是把知識點總結系統化,所以這邊的人接受起來比較容易,也懷疑不到別的地方上去。

這一次,他依然沒有想要把坐標系,方程,微積分之類的東西寫出去的打算,這次他依舊穩紮穩打,以《算學十書》中的《海島算經》為藍本,像寫《解九章算術經注》那樣,寫一本《解海島算經經注》。《海島算經》本為《九章算術注》之第十卷 ,題為《重差》,是中國學者編撰的最早一部測量數學著作。

在測量上方弛遠本來沒有多少擅長,但是好在《海島算經》中提到了三角法的概念,雖然其中還未涉及正餘玄函式,但是其中能讓方弛遠發揮的地方已經足夠比其他人多的多了。

他是在熟悉了翰林院工作之後才開始打算寫《解海島算經經注》的,自打算寫《解海島算經經注》之後,到如今也不過僅用去六天時間,六天裡他挖空心思也沒想明白自己應該把重點放在什麼地方,他有心想把正餘玄函式寫出來,又怕超出綱線太多惹人懷疑,但是不寫正餘弦函式他相比於京中算學大家又沒什麼長處,因此他一直沒有開始動筆。

除了這些正常生活外,因為買來的一批小廝侍女如今也懂得了一些規矩,方弛遠就專門挑了兩個少年幫他跑腿,讓他們去打探尋找風大夫的訊息。

自從下了船,如今近一個月過去,錢大夫好像就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見不到一點痕跡,方弛遠心裡雖然覺的風大夫對他所說的承恩侯府的事八九成應該是真的,但是他也不想只聽錢大方的一面之辭,這兩天他讓人打聽了一下當年那位千夫長,大概是因為對方仗著家裡權勢壞事做出了名,所以石頭沒話費多少力氣就探聽到了那人的資訊。

千夫長本名馬家瑞,是承恩侯最小的兒子,承恩侯老來得子對他寵愛異常,加上他前面八個哥哥要麼不學無術要麼體弱多病,竟然沒有一個能被老侯爺看上眼的,因此他就對馬家瑞寄予厚望,從小嚴格培養,更是在馬家瑞十六歲成年的時候把他送去了軍中賺取軍功。

但是馬家瑞本來就被一家人寵的性格乖張,表面上在老侯爺面前表現的乖巧懂事,背地裡卻欺男霸女,處事非常囂張。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的馬家瑞因為在京中一家小商戶的新婚典禮上,強搶了人家新娘回去做妾,新郎一族雖然沒有什麼權勢,但是新婚妻子被搶,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氣的,幾經三番去衙門狀告,在京中鬧的沸沸揚揚,雖然這時候還有候府夫人包庇著,但還是被老侯爺發現了,他把馬家瑞暴打一頓之後趕出了候府,如今馬家瑞在京中是個無權無職的閒人。

看了石頭拿回來的訊息,方弛遠對風大夫的話又信了三分,從這些年馬家瑞做的事情上來看,他在軍中能做出讓人牆保護自己的做法也不足為奇,只是現在方弛遠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