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春氣的踢了方喜雲一腳,自己摸索著衣服爬起來,慢慢的向著方弛遠房間走去。
離很遠,透過白色的窗戶紙,趙青春就看見一個印在窗戶上的黑影,方弛遠還在看書。
長長的嘆了口氣,趙青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敲了敲方弛遠的門喊到:「遠兒還沒睡嗎?」
窗戶上的人影一頓,接著方弛遠就站了起來說:「娘,我還沒睡呢。」
房門被拉開,方弛遠笑眼盈盈的看著趙青春,「娘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晚上睡不著,過來轉轉。」趙青春撒了個謊,她看向方弛遠擺在書桌上的書本,足有半個手臂那麼高。
方弛遠順著她的眼神看去,「這些都要在會試之前看完的。」他有對著趙青春笑了笑,「還有三天,我再去老師家拿些新的來。」
「這幾本三天就要看完啊?」趙青春一瞪眼,有些吃驚的說!
「不是,這是十四天的量,裡面很多都看過了。」方弛遠說完把話鋒一轉對著趙青春問道:「娘是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趙青春看著方弛遠的樣子,半天欲言又止的停了一會,才轉個身,向著門外面走去,「我沒什麼事,就隨便轉轉,你看完書還是早點睡吧,天已經很晚了,別熬壞了身子……」
趙青春走後,方弛遠看了看手裡的書,把它扔到書桌上,捂著臉嘆了口氣。
五個月的時間並不長,從新年開始,家裡已經開始準備方弛林的婚事了。
老宅的房子有些陳舊,方弛遠和方弛林辦喜宴的時候,曾經收到附近鄉紳的一些賀禮,算起來家裡所有的餘錢,也有近五百兩左右,方安山一聲令下,蓋房子的事就提上了行程。
這些都與方弛遠無關,因為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吃飯,看書,吃飯,看書,吃飯,看書,睡覺……每天重複,沒人會批評他,放佛一個機器人,方弛林和張賢趙旭幾人的邀請聚會,他也一次沒在出去過,按他自己的說法就是認真備考,無心他想。
所有人都覺得方弛遠變了,連李雲長也看出了他的不同。但是卻沒有人能說出一個所以然,因為方弛遠好像真的只是變得懂事了,成熟了,更愛學習了。
二月,方弛遠去了後山,山上的雪還沒有化,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山上一片枯敗,偶爾能看見一些兔子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跡。今天方弛林邀請他去趙銘舸的新家遊玩,他沒去,說不上來的原因,只覺得心裡堵的慌。
山上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看的東西了,他爬上他小時候經常去打水的那口小泉眼,泉水依舊汩汩的往外淌,他盯著看了一會,尋了一塊乾燥的大石頭坐下,頭上的太陽雖然不大但也照的人暖洋洋的。
「這就是……寂寞?」方弛遠好笑的想著,有時候,一些事你不去思考的話,事情好像也就這樣,生活總是可以勉勉強強過下去的,但是當你開始思考的時候,你就會開始瞻前顧後,開始考慮所有不好的方面,等自己把自己全部否決之後,自己就給自己套上一把去不掉的枷鎖。
樵大一個人跟在方弛遠後面,他是趙家村的樵夫,和張家村比鄰而居,雖然不是張家村人,但是對方弛遠他不僅有耳聞,在趙家村或者張家村還見過幾次,因為看見方弛遠一個人在後山遊蕩有些不放心,後山山腳出雖然無狼,但是深山裡的大傢伙,保不準就會因為冬天缺少食物而跑到山腳下來。
方弛遠這次遊玩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他只是想出來散散心,所以也就不在意地點和路線,覺得哪裡舒服就在哪裡多坐多看一會,就像現在,他覺得小泉眼這裡舒服,就在小泉眼這裡坐下了。
一邊的樵大看了也就放下心來,他就擔心方弛遠會往深山裡去,本想著到時候可以提醒一下,現在看見方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