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也有大有小吧。」
又一老人說道:「秀才以上功名的小輩,也都除了吧。」
「也好。」李雲長看看坐在邊上的方弛遠說:「此次既是為了熱鬧,不如也不問各家小輩了,年齡二十以下,沒有功名者都可參加吧。」
「好。」仝忠贊道:「這仙人醉能不能喝到,就看各家小輩的本事了。」
眾人都點頭同意,李雲長正要宣佈,嵩申看了一下週圍,整理整理寬大的袖筒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就也填個彩頭吧,三十歲以下的秀才公也來一起耍耍,若是能贏了,我就把我收藏的名篇,許磊親筆的《將進酒》送他。怎麼樣?」
嵩申的話引的幾個老頭一起側目,許磊是當朝帝師,當官時官至宰相,在書法方面尤為擅長,在瓊國上下倍受推崇。
如今年邁,早已沒有作品流傳出來了。
「你倒是捨得,我還以為你要藏著留給孫子呢。」仝忠嚥了咽口水,當年這篇《將進酒》他可是垂涎良久,只是嵩申一直不鬆口,他也沒有辦法。
「幾位還有想法嗎?」
「哈哈哈,如此彩頭我就送他一塊徽墨,來個錦上添花。」
「好!」幾人又是一陣喝彩,紛紛添了些小東西,彩頭也就算下好了。
「弛遠。」李雲長偷偷的點了方弛遠一下說:「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
「嗯,聽到了師傅。」
「你去找人準備些筆墨紙硯過來,一會開始了難免手忙腳亂。」
「嗯。」方弛遠聽了吩咐,就連忙下去準備。寫詩作文都離不了筆墨紙硯,所幸以往文會都會有作詩填賦的事情,所以筆墨紙張一直都備著,方弛遠下去後很快就把東西都備齊。只是想著現場的人數,方弛遠又招來小僮去山下再買一些回來。
又找人拼了四條長桌並在一起,把白紙筆墨放上去,簡易的臨時書桌也就算搭好了。做完一切後,方弛遠又默默的退到李雲長身邊,李雲長得了訊息,樂呵呵的就把人都帶了過去。
「本次文會,也是圖一個熱鬧。」李雲長笑著重複了一下規則,「至於題目,作詩的題目……」
李雲長沉思一會道:「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梅花文會是我一手建立,如今又是我一手完結,那就以無始為題,內容就靠你們發揮吧。」
自宋之後,詩詞有一部分推崇說理,類似「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都為此中佳句。李雲長以「無始」為題,怕也有想考考當場學子的思想深度。
李雲長話一說完,人群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到了案前,提起筆又放了下去,如此來來回回竟然沒有幾個人留下筆墨。
「仝忠,你不是說你家大郎小小年紀在作詩上就特別有靈性嗎?這後年就要下場了,連首詩都作不出來?」
聽著嵩申的挖苦,仝忠輕咳一聲,「我家大郎才十二歲,哪裡知道什麼無始?不上也比你家的上去寫了句「月夜思遠客,踏了去無蹤」強吧?文不對題的。」
嵩申被仝忠說的沒了脾氣,他家裡的小輩確實沒幾個出色的,他也沒收過徒弟,所幸他小兒子學識還不錯,只是他小兒子已經三十七歲了,不能參加這次比試。
「你不是還有場比賽嗎?」仝忠提醒到,兩人鬥嘴半輩子了,但是正事上他倆還是能分的清輕重:「把《將進酒》都拿出來了,還不快把題目定好?」
「這個不勞你操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這邊幾位老人互相品鑑著已經寫出的作品,探討了半天竟然沒有能拿的出手的作品,也是選手要求的限制,他們年齡都不大,經歷的太少,感悟不夠。
更別提像是無始這樣的題名,他們見識過的東西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