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別笑話。”
“不過是解悶,不必當真。”歐陽英睿說著將黑棋放到柳曼槐面前,“抱琴姑娘請。”
柳曼槐捻起一枚棋子,徑直放在了棋盤中央。以往兩人對弈的時候,她自然沒這麼走過,不過是不想讓他從棋路看出自己的身份罷了。
“目標明確,直搗黃龍,抱琴姑娘這棋有些特別。”歐陽英睿笑著在邊上落了一子,壓根沒管她那步棋,“對於很多人來說,姑娘這一步倒是能唬住人,但對於那些工於心計、隱藏很深的人來講,定會按兵不動,暗中觀察姑娘想要做什麼。”
“世子很會揣摩人心。”柳曼槐不動聲色,在自己的黑棋附近再落一子。
“別人窺視著你的一舉一動,你做的越多,破綻越多,被人抓住的弱點也會越多。”歐陽英睿也不看她,隨手放了顆白子。
兩人你來我往,下得並不快,一個時辰之後,棋盤上星羅密佈,當然佔上風的自然是歐陽英睿。
眼前局勢不利,柳曼槐掃了一眼棋盤,白子有一處尚且不強,而另一處來勢洶洶,大有吃掉自己大龍的趨勢,她想了一想,直面迎上那處兇狠的殺招,暫且不管白子較弱的那一處。
“有時候,表面毫無關係的人,會因為利益而結盟,若你一開始就忽略了這一點,一旦別人結成同盟來對付你,萬無一失的贏面也會瞬間丟失!”歐陽英睿邪魅一笑,僅僅落了一子,便讓那兩處白子成功地連在一處,對黑子構成了更大的威脅。
看著他的棋風越來越狠戾,柳曼槐蹙了下眉,以她的實力,好幾次都可以挽回自己的敗局,可是,因為不想暴露身份,她猶豫片刻之後總是放棄了最好的選擇,結果被他逼得節節敗退。
這一次,柳曼槐也是思索片刻之後落下一子,雖然改變不了什麼,卻不至於輸得太難堪。
“婦人之仁!”歐陽英睿搖搖頭,“明知別人已起殺心,卻不全力抗擊,處處給人留有餘地,難道是幻想著別人幡然醒悟,感恩戴德,重新做人?殊不知別人既然包藏禍心,便會趕盡殺絕,一旦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說著,歐陽英睿啪地落下一子,勝負皆定。
柳曼槐眸光一縮,微微頷首,“多謝世子賜教!”
這一局棋,與其說是在對弈,不如說是歐陽英睿在借下棋暗示她雲國的皇位之爭,暗示她木音將要面對的一切。
在歐陽英睿心裡,她終究是要隨木音去到雲國的,憑她的才情,日後自然會母儀天下。但洛星州及其母后豈是這麼簡單就能對付的人?所以才藉著對弈給她各種暗示和點撥。
柳曼槐何其聰慧,歐陽英睿不過剛說了兩句,她便已經洞悉了他的用意,而那些暗示,她自然也都能領悟其中深意。
此刻,柳曼槐重新斟上一杯熱茶,雙手恭恭敬敬地奉上,“世子一席話,抱琴受益匪淺。”
“有了你,他的這條路應該可以走得更順暢。但願本世子可以早日看到你們二人攜手登上九重寶塔!”歐陽英睿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柳曼槐眸光微閃,卻未言明,既然他誤會自己與木音有情,想必就更不會把自己與當初的莫尋雁聯絡在一起了吧。
“世子為何不當面對公子言明?”柳曼槐一邊收著棋子,一邊不解地問。
“在本世子看來,有的話對你說,或許比對他更為合適。他身在其中,囿於血脈,很多事情恐難以決斷。而你可以在一旁提點他。”
“雲國人的祖先早年遊牧草原,天性豪放、重情重諾,雲皇便如此,木音他雖有一半離國血脈,卻也有這樣的傳承。就因重情重諾,雲皇當年登基之後,才會為要報恩皇后一族,遲遲未能返回蘇城來接木音母子,最終與自己心愛的女人錯過一生。”
“當年雲皇會犯這樣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