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又憔悴,紀南望著她削尖的下巴,嘆了口氣,他們心裡都明白,這不是什麼意外,那個人打扮地乾淨又整齊,穿著禮服,戴著紅花和蔚藍的照片兒,留下了遺囑,和他的親友們一個個地見了面,告了別,然後,自己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雖然屍體還沒有找到,但是那麼大的火,一切都變成了灰燼,生還的可能性為零!
衛家沒有舉行~因為他的父母不肯相信自己最出色的兒子死了。
“紀南,其實,我和衛方並不兒,雖然他追求過我,但是,我一點兒記憶都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連他的臉都記不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生命終結,我再也不可能忘記那個傢伙了!”蔚藍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臉上掛著苦笑,要說傷心,其實並沒有太多,畢竟對於蔚藍來說,衛方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點頭之交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如果不是經歷了一次熱氣球‘綁架’事件算知道了那個人死亡的資訊,蔚藍最多也就是像其他人一樣,感慨兩句,道聲可惜,然後該幹嘛還幹嘛去,對她的生活不會產生半點兒影響,但是,人生的道路上不存在如果,在熱氣球上的那一番懇談,瞭解到那個人的感情,衛方在楊蔚藍的心裡,已經很難再次成為陌生人了因為他的情感是那樣的灼熱,灼熱到傷害人心,雖然幼稚卻很純粹面對這樣的感情,她楊蔚藍可以不領情,卻絕對不可能無視……
雖然世界上了一個人,可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每天除了去部隊之外,只能儘量抽時間開導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畢竟很忙,雖然擔心,卻也不能無時無刻地陪著蔚藍,只能在飲食上面多下工夫量一日三餐,保證蔚藍能按時吃到。
而蔚藍面上很正常,每日讀書字著孩子發呆,偶爾也會給自己的兒女唱歌兒,講講故事,教他們說話。
但是,終究是陷在對於方死亡,這樣無可奈何的惑裡,楊蔚藍生病了,大概是因為前幾日在高空受了涼,之後又被衛方莫名其妙的死訊弄得精疲力竭,每一刻不再懷,那個人的死亡,和自己有關,蔚藍倒在床上,覺得心裡像有一把火焰在燃燒,渾身痠軟無力,偏偏這個時候,紀南出去執行任務,並不在家,郝姐姐他們也遠遊未歸。
蔚藍掙扎著拿起電話。打到裡。聽見爸爸溫和地聲音。眼淚就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哭得聲嘶力竭。最後。連哭地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麼陷入一片靜默裡。把楊父嚇得手足無措。把楊母嚇得摔了硯臺。
楊蔚藍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般委屈。為什麼會這般痛苦。她就是覺得很難受。很難受……
楊教授聽著女兒越來越細微地哭聲。驚得臉色蒼白。要知道從小到大。自己這個女兒幾乎都沒怎麼哭過!更別說哭得這麼傷心了。溫文爾雅地老教授。第一次咬牙切齒地咒罵自己地女婿。
沒辦法。楊父急忙打電話給尹風。讓他安排蔚藍住院。
之後。兩位將近半百地老人包袱一裹。連夜進京。
當兩位老人。趕到四院地時候。是凌晨三點鐘。幸虧這是軍醫院。從院長到醫生都是熟人。要不然。兩位老人恐怕要在寒風裡等上許久了。那樣地話。說不定蔚藍地身體沒有好。她爸媽先進了醫院。
“哎,這是造的什麼孽!”楊媽媽——戴淑芬戴老師,這位一輩子溫和漂亮,從不失態的大才女,藝術家,花了妝容,“我們家圓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病得這麼突然!”因為女兒從小愛生病,吃藥太多,打針輸液太多,所以漸漸對醫院裡的味道敏感起來,一向不喜歡進這個蒼白的地方。現在,看到自己的寶貝姑娘病懨懨的躺在醫院的床上,她難免心裡不舒服。
嘆了口氣,“我守著,你去家裡看著平平和安兒還小,不能沒人照顧,人家尹風忙著呢,總不能老麻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