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帶笑的明眸。
“不可能。。。不可能。。。。。。”一夕間乾坤倒轉,不過區區一個無知小兒,怎麼可能有本事做到讓他商戰天一敗塗地!
此時商墨就站在他的面前,如雪肌膚白皙光潔,纖瘦飄逸的身影筆直高傲,寒風偶爾吹得她潔白的衣袂啪啪作響,她的雙眸狡詰地閃爍著燦爛的光輝,就那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昔日為所欲為威風凜凜的安定侯。
她的身後,是六十七道堅挺筆直,冷肅陰酷的黑甲羅剎,他們無不恭敬地立於這個年輕的白衫少女身後,就像一座無聲的巨盾,發出不可直視的銀光,而他們所仰視的那位年輕的少女,此刻周身竟籠罩著無與倫比的光芒,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威嚴與魄力。
就如當日她隻身一人一馬將他們六十七剎通通擊潰,當時她沒有殺他們,只說跟隨她,或是與她為敵,成為她的家人,或是成為她的敵人,二選一,就這麼簡單。
家人,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他們,他們一直以為他們僅僅是殺人的工具,血是炙熱的,但他們卻是冰涼的,直到那一刻,他們才第一次發現,原來體內湧出的熱血,名為信仰,對生命燃起的信仰,而這些,都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女給與他們的。
他們信奉實力,同時,也信奉信仰。
“爹爹,您年紀大了,往後,便安心接受墨兒的奉養吧。”商墨唇角帶笑,但那笑意卻並沒有走到她的眼底。
商戰天瞪大了眼睛,那雙無神又空洞的眼睛,此刻看著她傾城絕色的容顏,她明明在笑,可是他卻已經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排山倒海的恐懼。
下一秒,那隻白皙纖細的玉手竟然已經覆在了商戰天的頭頂,她面無表情,沒有鄙夷,沒有唾棄,也沒有報仇雪恨的痛快,僅僅是那麼平靜的神情,手心運氣,廢其畢生武功!
“你。。。。。。”
商戰天頓時間眼球充血,瞪得大大的,幾乎下一秒就要爆裂出來,劇烈的疼痛彷彿千萬支針尖扎入全身經脈,青筋暴起,痛不欲生!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一直忽視的廢物,居然有一天可以徹底地將他推入地獄!她不是人,她簡直就是一隻沒有人性的野獸,她居然廢他畢生武學,這無異於比干脆了斷地殺了他還要毒辣!
無法防抗,完全無法反抗,此刻的她,爆發出驚人的壓迫力,他商戰天竟然也只能任由她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盡廢他的武功!
“為什麼。。。為什麼。。。。。你我有何深仇大恨,你。。。你。。。。。。。”商戰天忽然像發瘋了一樣仰天長嘯,他此刻披頭散髮,衣衫襤褸,不說他是瘋子,還真沒人信。
“有何深仇大恨?”商墨微微挑眉,她的目光幽幽飄到了很遠,漫無邊際,沒有焦距,害她巖哥哥,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收起掌,商墨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唇角是一抹冷酷到了極致的寒意,她居高臨下俯視著商戰天,口氣卻是出奇的溫柔,甚至聽上去心情相當的愉悅:“爹爹,頤養天年的老人是不需要擁有這麼精深的功力的,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否則家裡有一隻隨時會咬傷主人的惡狼,我可不敢養著。不過這下好了,您也是到了該好好接受奉養,然後了此殘生的時候了。”
說著,商墨忽然俯下身來,在商戰天耳旁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白衣少女究竟在商戰天耳邊說了些什麼,但商戰天卻是當即難以置信地渾身顫抖起來,下一秒,竟然吐血而出!
商墨微微皺眉,卻沒有殺他,居然還為他點了幾處穴道疏通血脈,繼而她袖擺一拂,已背過身去再未回頭看他,只淡淡吩咐了句:“六十七剎,帶爹爹回府,請個大夫好生醫治,我要他——長命百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