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派個人前往涼州,去跟呂布重提前議,商定了這樁婚事才成啊。曹操的意思,最好不僅僅定親而已,直接就把呂氏女接到安邑來,到時候以此女為質,那呂布還可能輕易跟我翻臉嗎?
呂布終究不是馬超啊,老爹、兄弟的命全不要了,也要跟我一較短長。
那麼,既然是宏輔你給出的主意,你又跑過涼州,跟呂布也熟,加上辯舌無雙,那還是請你再跑這一趟去吧。
是勳聞言,不禁苦笑,心說:“我就知道!”曹操這則命令,說好聽是“知人善任”,說不好聽是“柿子專挑軟的捏”——他知道是勳因為遊說天子禪讓的時機把握得不夠準確,內心正有所恐慌呢,所以派你個差使,前往涼州去亡羊補牢,你肯定不敢推辭啊。
於是可憐的是宏輔被迫辭去漢之尚書令,匆匆乘車,跟隨桓階返回安邑,拜謁曹操。曹操直接就問他:“使卿西行,事可辦耶?”是勳一攤手:“即不可辦,亦必辦矣。臣誤大王,當為大王解之。”
曹操握著是勳的手,假模假式地撫慰他,說這不是你的過錯,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誰能想到呂布竟出昏招,結果把自己的手腳都給絆住了呢?如今我只有靠你啦——“宏輔為孤姻親,譬如一體,今唯宏輔可為孤分憂也。”
是勳心說去你媽的,真要是把我當自家人,才不會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計壓在我肩膀上呢!罷了,罷了,反正我已經幫你走到這一步了,總不能為德不終,最後搞成個爛攤子,我就跑這一趟,幫忙曹小象去討老婆好了。
告辭出來,暫居館驛,洗滌風塵,再整行裝。曹氏重臣紛紛來拜,部分如荀攸、賈詡等是來跟他商量目前局勢的,如董昭、王粲等是來跟他研討禪讓禮儀的,如曹洪、滿寵等則只是老熟人來打個招呼的。待客直到晚間,身旁除了諸葛亮等幾名門生、故吏外,餘眾皆散,突然門上又來相報:“子盈公子來訪。”
是勳聞言,要先反應一下,才想起來所謂“子盈”,乃曹衝之字也——這曹小象在原本歷史上早就死了,光留下一個乳名倉舒,而未曾字,所以他印象非常淡漠。
急忙下榻,出門迎候,就見曹衝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了一位——老熟人,正乃逄紀逄元圖是也。
曹衝見了面就先打恭作揖,說要勞煩姑婿為我的事兒遠赴涼州,小子實不落忍,同時也感念無地。完了就問:“呂氏女何如人也?姑婿曾見否?”是勳說怎麼可能!人大姑娘家家的,又沒出閣。我跟呂布也不是登堂入室、託妻獻子的交情,他怎麼可能讓女兒跟我相見?
“勳但知為涼公獨女也,年十八。寵愛無以加……”
呂布娶妻魏氏,乃大將魏續之姐,結婚二十多年,夫婦感情甚篤。然而魏氏只生一女,始終沒能產下一個兒子來,呂布為了表現自己是愛妻暖男,也從來都沒納過妾。故此亦無庶子、庶女——當然啦,他經常私通諸將妻妾,有沒有在外面留下過什麼私生子。那就沒人知道啦。
所以呂布對這個獨養女兒寶愛有加,那真正是“掌上明珠”啊,雖已成年(女子十六而笄),卻不肯輕易許人。一直拖到今天。以是勳對呂布的瞭解。他要麼堅決不肯讓女兒遠嫁安邑,但凡允准了,自己也把人小姑娘給接走了,恐怕呂布再不敢跟曹操徹底撕破面皮啦,涼州就此可謂底定。
然而,對於這呂氏女究竟長得怎樣,性情如何,是勳就懵然無知了——希望別象她爹。就算五官再怎麼精緻,配一張馬臉也都難看;然而是勳也沒有見過魏氏。不知道姑娘她娘又如何了,倘若魏氏長得象她弟弟魏續……是勳不禁暗中打了一個寒戰。
曹衝呆的時間並不長,以他如今敏感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跟是勳往來過於親密。可是等到曹沖和逄紀離開以後,是勳重新上榻安坐,諸葛亮卻突然口出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