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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部分

而實難再興也。小大之比既成,順逆之勢又明,兄何不歸從朝廷正朔,可使中國太平耶?”

龐統心說究竟是我勸你投降啊,還是你勸我投降啊?當下微微一笑,命部曲傳話:“兄言謬也。曩者紂王無道,周因以伐之,順天安民;今漢無失德,曹操以臣犯上,實簒僭耳,何得可比?”

龐延當即反駁:“漢自桓靈以來,用宦官、外戚而踐躪士大夫,何言無失德耶?昔周文王亦殷紂之臣,武王不肖乃父,用兵弒君,何得不雲篡僭?要在天意如此,五德代興耳。兄逆天而行,豈可久乎?”

龐統有點兒不耐煩了,便道:“兄若肯降,待以上賓;若不肯降,可守此城,候我攻之。何嘵嘵若是?!”

龐延聞言,哈哈大笑,隨即將手中馬鞭一舉。只見他身前城壕之中驟然躍出數名軍卒來,平端早就上好弦的蹶張勁弩,標準龐統,一時併發。

事起倉促,龐士元根本來不及躲避,身旁部曲也不及遮擋,矢力本足,又比弓箭方便取準,只聽“撲撲”幾聲,皆中其身。雖然身披重甲,仍有兩矢破甲透入,插入龐統肉內,龐統不禁大叫一聲,翻身落馬。

龐延見已射中,便即打馬歸城而去,城門也立刻合攏。

等到蜀軍把龐統救回營內,已是面色慘白,吐血不止,處於彌留狀態了。趙雲紅著眼睛前來探視,龐統握著他的手,喘著粗氣道:“吾本志死,死亦何憾?惜乎不得見漢室重光也。子龍不必再攻鄠縣,可速繞城而北,與陛下合,諫言西取陳倉,慎勿延誤!”說完話就嚥了氣,享年三十六歲——跟他在原本歷史上竟然同一年中箭而亡。

眾將皆怒,就要強攻鄠縣,屠城以過,趙雲好不容易才給攔住了。於是便輿著龐統的屍體,繞過鄠縣,渡涉渭水,北上去與劉備會合。

龐統在鄠縣中箭的前一天,正好就是曹真約期與劉備會戰之日。呂蒙雖然勸不住曹真,但利用撿拾婦人衣冠的不要臉舉動,終於使得瀰漫全軍的憤怒、浮躁情緒逐漸舒緩下來。於是翌日兩軍交鋒,關羽詐敗而走,曹真在呂蒙的勸阻下,竟然一步都不追趕,只命士卒朝著關羽的背影大聲嘲罵,然後鳴金回營。

這一來反倒激怒了關羽,揮軍反身來戰,被魏營中萬箭齊發射退,就連關雲長本人都臂中一箭,回來一檢查,簇上竟然還敷了毒藥!好在這年月真沒有足夠的技術造出什麼劇毒來,而且“保質期”有限,非常容易失效,關羽也不用刮骨,尋軍醫用淨水清洗創傷,塗上解毒拔瘡的藥劑,估計有個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

劉備無奈之下,只得使張飛斷後,拔寨起行,轉向陳倉。樂進出安陵城追擊,卻為張飛設伏擊退,折兵數百。隨即劉備就在茂陵附近接到了龐統的屍體,不禁大放悲聲,幾乎哭倒在地,還一時口不擇言,竟道:“此乃天欲亡朕歟?!”

諫議大夫杜瓊聽聞此語,悶悶不樂,返回帳中。他有一名弟子叫做譙周,年方弱冠,就問老師您有啥心事嗎?杜瓊嘆息道:“今龐士元死,天子乃出不祥之語,此非漢祚將亡之兆歟?”譙周趁機就問了:“昔有當塗高之讖,周徵君(周舒)以為象魏也,其義若何?”

杜瓊低聲道:“魏,闕名也,當塗而高,聖人取類而言耳。”譙周說如此說來,那曹魏順乎天意,合受大統啊,可是老師您當初還與殷純、趙莋等人一起上書,根據“赤三日德昌,九世會備,合為帝際”的說法,勸說今天子登基稱帝,那又是何緣故了?

杜瓊搖頭道:“天子合為帝,以紹繼漢統,然繼漢者備,亡漢者又焉知不在備耶?”隨即神秘兮兮地對譙周說,我剛想到一個問題——“古者名官職不言曹;始自漢以來,名官盡言曹,始言屬曹,卒言侍曹,此殆天意也。”

杜瓊和譙周都是巴郡人。要說劉備集團中最受信用的,是其元從集團,包括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