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10部分

後,便即人事不省,可把是復給嚇懵了,趕緊跟僕役們七手八腳地把老爹抬上車,一路疾馳,返回府邸。曹淼、甘玉等人聞訊,也都慌了手腳,一面將是勳搬入內室,安置榻上,一面派人去喚許柯歸來。

可憐的許大夫,那邊才剛給諸葛亮號完了脈,就又被人揪上馬車,馳回是府——他只好安慰黃氏夫人,說葛君小疾耳,並無大礙,等我一會兒派人把方子連藥材都送過來。

趕回是府,一瞧是勳還沒有甦醒,許柯也不禁慌張,匆匆按脈診治,完了趕緊把人都轟出門去,自己也退出來,先開啟藥囊,掏出一粒小藥丸銜在舌下,然後戴上細麻縫製的口罩。是復一瞧這架勢,當即明白了幾分,忙問:“家父無乃感疫耶?”許柯點點頭:“柯囊中有避瘟散,公子與夫人等均須服用,或可無虞。”

再入寢室,重為是勳按脈,出來後開了個方子,命人煎藥。曹淼已經服過了避瘟散,便即上前探問,許柯說了:“主公昔日曾雲,人體弱則易感疫,若其體健,即得感或亦不發也。吾日夕照料主公貴體,本不當感疫,或近日親友多故,悲傷臟腑,因此疫毒得侵。然體不甚熱,本不當厥,或亦傷慟故而昏睡也……”

曹淼說什麼“本不當”、“或亦”的,全是猜測,你有準譜沒有?他的病究竟要不要緊,啥時候能醒?

許柯哭喪著臉說:“此疾頗怪,柯無學。亦不能斷……且先灌藥穩固。急請家師來……”

許柯是張機張仲景的弟子。張機於月前受命前往東都譙縣,為幾名宗室診治——瘟疫始於廬江,那時候才剛蔓延到豫州,尚未入京。而等京城裡也開始有人發病了,曹髦便急召張機歸來——曹騰是宦官,曹嵩是過繼的,這天家跟夏侯家的關係其實比跟曹家本支要更親近,再說了諸曹有能者皆仕為將、吏。東都那些所謂宗室都只是吃閒飯的紈絝罷了,怎麼能跟都內百僚相比?

這會兒張機還在路上,他既沒趕去上彭蠡救魯肅,也沒趕上回京城救司馬朗和王粲等人。而等到聽說是勳也病了,而且還昏迷不醒,曹髦也頗為焦急,連番遣快馬催促。

張仲景是兩天後趕回的洛陽,沒去宮中覆命,就先跑是府來為是勳診治。是勳一直沒有醒,而且體溫也上去了。許柯日夕侍奉在側——曹淼、是復等本欲來侍,卻被許大夫給擋了駕:這瘟疫可是會傳染的呀。若連主母、公子們也都病了,我該如何是好?

高燒之中,是勳開始說胡話,但嘴裡嘟嘟囔囔的一串又一串,發音卻極其詭異,沒人能聽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曹淼、是復等人一直守在門口,是復就問曹淼:“阿爺所言,得無為樂浪土語耶?”曹淼朝他一瞪眼:“我如何得知!”我又不是他在樂浪郡裡討來的老婆呀!

好不容易等到張仲景前來,給是勳重又按了脈,用了藥,是勳的體溫才逐漸降下來。張機皺著眉頭出來,招呼曹淼等人可以進去了:“小徒施藥得法,疫已除矣,熱亦稍退……然終不蘇,吾亦難察病在何由……”

曹淼、甘玉、是復,還有得訊匆匆從城外趕過來的管巳等人,這才能夠陪伴在身邊,輪班服侍是勳。到得第五天上,曹、甘兩位夫人剛去打一個小盹兒,榻邊只留了管巳和是復母子。母子二人也困得狠了,略一迷糊,再睜眼時,就見是勳五官全都擰在一起,幾乎徹底挪位,但同時眼睛眨眨,似有醒來的跡象。

是復趕緊湊到臉旁,低聲呼喚:“阿爺醒來,阿爺醒來。”是勳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卻是一片茫然,先左右瞟瞟,繼而又瞧瞧是復,開口問道:“汝何人?”是復大驚,急忙回答:“兒乃是復,阿爺病重,竟不識得了麼?”是勳皺了皺眉頭:“我又是誰?”

“阿爺諱勳,當朝中書令公也。”

“甚麼諱勳,甚麼令公?我名阿飛……”

管巳拍了兒子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