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非信,只好繼續問道:“若我會稽商賈於汝國作惡犯法,自可懲治,安有回報我郡之理?或可遣使行文,知會郡府,焉能妄動刀兵?”你們就應該透過外交途徑解決問題啊,就算有商人跟你們那兒做了再大的惡,那也不是我方政府授意的,怎能直接就派兵打過來呢?
是勳冷笑道:“汝等耳目閉塞,不知我也,我卻知汝。今漢室蒙塵,中原動盪,朝廷而難命吳會,吾等何訴?以藩國而就郡府,是自取辱也。故自報之!”你要我們遣使或者行文,外交解決問題?可你們只是小小的郡府,我們是一王國,地位根本就不對等,讓我國跟你郡交涉,那是自降身份啊。至於朝廷,朝廷如今管得了吳郡、會稽的事兒嗎?所以乾脆,我們自己帶兵來報仇了。
留贊聞言,不禁怒火熊熊燃起:“何物蠻夷,而敢輕視中華!”手上一緊,長刀便欲出鞘。(未完待續。。)
第十九章、屈身蠻夷
留贊呵斥是勳道:“何物蠻夷,而敢輕視中華!”是勳只是淡淡一笑,輕輕擺手:“吾安敢輕視中華,所輕者,會稽耳。吾國有戰艦千艘,雄兵十萬,若只取會稽一郡,易如反掌。今我止率前軍,即破二縣,破而不走者,為待後師之援也,且欲會稽獻上為惡之賈,乃可息兵。汝何人耶?可喚太守前來說話。”
留贊聽聞,不禁吃了一驚。“戰艦千艘,雄兵十萬”,那當然是隨口吹噓啦,就連這麼大的中國也拿不出那麼多戰船和水兵來呀——他瞧著對方也就十來條船,哪怕船上全都塞滿了水兵,一船五百,總共五六千,頂天了吧。然而“為待後師之援也”,卻未必就是假話——也就是說,這只是前軍,後面還有跟進?要再來個五六千人,我會稽郡就說不定真被他們給踏平啦!
方才雖然小勝一場,但眼見得跟隨這名穿著儒衫的“將軍”下船的,又多四五百兵,僅靠自家麾下二百來人,那是毫無勝算啊。留贊倒也不是一個不識進退的妄人,就此漸萌退意,而聽是勳道“可喚太守前來說話”,便即冷笑:“府君不可輕動(其實是不在會稽),閣下何不隨吾前往山陰面晤?”你敢不敢跟我去見太守呢?
是勳當然不敢,於是微笑道:“我傲來國主後日即可抵會,是否往晤郡守,或煩郡守前來拜謁,且待國主決之。”隨即一擺手,便領著人退回營壘中去了。
他是走了。留贊卻多少有點兒抓瞎。他已經瞧出來了,對面的皆為虎狼之師,非普通山海間盜匪可比也。不提空口白話的後軍,光前後下船的便不下千人,恐怕要傾盡郡內兵馬來戰,才能勉強有幾分勝算。那麼自己趕緊回去搬救兵嗎?卻也不妥。一怕自己一走,這些蠻夷賊寇再去騷擾旁的集鎮、城池,二怕……我回去怎麼跟淳于郡丞稟報啊?
告訴他從東海傲來國開來了十多條船、上千的兵馬,後面還可能跟著傲來國主親率的“戰艦千艘。雄兵十萬”?這事兒太過匪夷所思,連自己當面見著、親耳聽聞都覺得詭異,淳于式豈能相信?倘若以為自己畏敵而逃。編點兒瞎話蒙他,那自己半生豪勇之名不全都要付諸流水嗎?
想來想去,只得暫且退出一里多地,立下營寨。遠遠地監視著港口的動向。同時派人奔跑返回山陰。去向淳于式稟報——對方是如此這般的情況,是如此這般對我言講,我一字不易地轉述,卻也不加任何判斷,是戰是和,要否要向吳侯討取援軍,都由郡丞自決可也。
留讚的這番舉動,自然逃不過是勳的眼睛。是勳心說你不走最好。這也算是我對你一番小小的考察了,倘若聽我三言兩語便即撤去。要麼為人怯懦,要麼心思粗疏——如今退而不走,說明此人頗有可造之處。
他跟留贊說己方的增援後日便到,這是謊話。其實初掠鄮縣港口的時候,他就已經下令讓郭淮統率餘軍趕來會合啦,計點時日,明日即可抵達。於是提前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