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與是勳相見:“城中到處都在尋覓是參軍,天幸參軍無恙。”順便瞟了秦宜祿一眼:“此何人也?”
是勳回望了一眼秦宜祿,秦宜祿也是刀山槍林中廝殺過來的人,當即覺得一股陰冷的殺氣從是勳雙瞳中透射出來,不禁嚇得魂飛天外,忍不住就緊緊一捏是勳的胳膊:“主公!”在秦宜祿想來,你要是不守承諾,打算害我,那說不得,我只好挾持你做人質一條道兒可走啦!
就在瞬息之間,是勳腦海中已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以他本意,是想將秦宜祿一刀兩段算了,這種鳥人,留下無用,瞧著還窩心,不殺何為?!難道自己真在乎那幾句毒誓嗎?可是轉念又一想,秦宜祿要是死了,杜氏便成寡婦,自己該如何處置她,以及雖然未見,但算時間應該已經降生了的阿蘇兒秦朗呢?也算是史書上留過名的人物,不是普通路人npc,難道便拋在一旁由得他們母子自生自滅不成嗎?
他想把杜氏母子都帶回許都,自己來撫養。但一來殺人夫而佔其妻,這種事兒太沒下限,是勳還真做不出來,二來自己一妻一妾就已經水火不容了,哪兒還受得了第三房再來後院兒放火?不可啊不可……要麼按照原本的歷史,把杜氏獻給曹操?
轉念一想也不合適,殺人夫而獻人妻,也不見得是君子所為……不,整個兒諂媚的小人嘴臉啊,擱水滸裡就是陸謙陸虞候一路貨色,最終是會被林沖開膛破腹的呀!況且自己要是殺了秦宜祿,杜氏難道不會記仇嗎?她要是在曹操耳旁吹點兒枕邊風,自己如何承受得起!
罷了,罷了,就暫且留下這秦宜祿吧,反正他現在叫我“主公”,想當我的門客,那還不是攥在自己手心兒裡,想搓圓就搓圓,想捏扁就捏扁?嘿嘿,一刀殺了你太過便宜,且看我怎麼慢慢地收拾你吧!
想到這裡,雙瞳中殺氣頓隱,當下微笑著介紹道:“此新興秦誼也,我幸匿其家中,乃得脫難。”于禁聞言,趕緊向秦宜祿致謝,然後便引著是、秦二人去見曹操。
曹操聽說是勳還活著,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就從官廨裡跑出來了,拉著是勳的手,熱淚盈眶:“若無宏輔,操幾乎不免,宏輔若有閃失,操終生不安也!”是勳心說拜託你別那麼一驚一乍的,可別跟後來對待許攸似的,前恭而後倨,先光腳迎出帳外,後一刀砍下腦袋……不過我倒不是許攸,不會見領導說幾句客氣話就當真的。
當下握著曹操的手,假笑著說:“主公大業未成,勳必效犬馬之勞,安敢先死乎?”
就在是勳主動“投案”後不久,典韋也終於被找到了——他是被十幾具袁兵的屍體壓在下面,好不容易才翻檢出來。曹兵用擔架把典韋運到官廨,曹操再次赤足而出,一瞧典韋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插了多少支羽箭,前胸、後背,鎧甲都被劃開,傷口血肉模糊,瞧著好生怕人。他似乎還有氣,但始終昏迷不醒,曹操怎麼呼喚都毫無反應。
軍醫前來診治,說典韋確實還活著,但估計醒不了啦——按照後世的說法,大概會變成植物人。曹操這份兒傷心啊,下令就把典韋安置在官廨之中,軍醫們輪番上陣守護著他——“典韋一日不醒,汝等便一日不得擅離!他一世不醒,汝等便服侍他一世!”
是勳也拖著負傷的軀體來瞧了瞧典韋,心說這般猛將,還不如戰死了呢,這要變成植物人,實在是世上最大的悲劇啊!想起是典韋救了自己的性命,就不禁灑下幾點哀傷之淚。
旁邊兒曹操瞧見是勳這模樣,不禁更感悲愴,而且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於是長嘆一聲,高聲吩咐道:“傳某赦令,且寬放了那孫汶吧!”(未完待續。。)
第十四章、敗得甚好
是勳後腦遭受的重擊,找醫者來瞧過了,問題不大,屁股上的傷口,秦宜祿包紮得很到位,用藥也精良,應該不會感染。只是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