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跟曹操說,我是喜歡吃炒菜,才去找許耽的?這個理由不充分,就怕曹操不信——終究曹操是不喜口腹之慾的,他就理解不了自己對炒菜的渴望。
當下腦筋一轉,急忙躬身道:“有,正要稟報主公此事。許耽出身低微,又罷了兵權,久居許下,為人所輕,故頻繁來求勳,欲勳在主公前進言,放其出外也。勳不敢受其重賄,唯取一奴而已……”
嚴格點兒說起來,被白送一名奴僕,那也是受了賄了,但也可以解釋成只是士人之間普通的禮尚往來,相信就這麼點小事兒,曹操不會太在意。是勳心說好險,我還曾經動過念頭,想許耽幫忙買下城外適合蓋建造紙作坊的田地呢,真要他白送我那麼幾畝、十幾畝好田,那就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啦。
這要擱在二、三十年前,或者擱在今天的別的勢力當中,其實也不算什麼事兒,但問題曹操是主張嚴明法紀、清廉政治的,是勳又是他的愛將和親眷,怎麼能夠容許領頭破壞他的治政方針呢?
就聽曹操沉聲問道:“都是許耽來尋卿,卿未嘗去尋許耽麼?”是勳就覺得後背上冒出一股涼氣,急忙答道:“勳亦多次往許耽府上赴宴,亦曾邀其前來家中,用意有二:其一,為貪口腹之慾也,許家烹飪甚良,為此勳亦遣妻往其府上求教;其二,為探問徐州之情也,昔日勳將徐州雙手奉於主公,然近聞陶孟章似生異心,故就許耽而查問之,以免生患……”
聽到相關徐州,曹操不禁來了興趣,問他:“所得如何?”是勳隨口編造道:“孟章繼其父業,故欲長牧徐州,然其無乃父之能,不為大患。雖然,為免齟齬,致傷主公之明,還是召其入朝為好。”
曹操微微皺眉,追問道:“吾亦聞陶孟章與青州似有勾連,有諸?”是勳聽了這話就嚇一大跳,急忙說:“即有此事,許耽粗疏,卻未必得知,勳亦未有所聞耳。”
就這麼一打岔,是勳滿心的忐忑,也再沒機會跟曹操提撥款建造紙作坊的事兒了,又閒話幾句就匆匆告辭出來。回家的路上他就想啊,到此為止吧,還是趕緊斷絕了跟許耽的來往為好——反正榨油工匠咱也弄到手了……只可惜了,恐怕再也難以見到甘氏。
茫茫然返回家中,卻不見曹淼出迎,進內室相見之下,卻見媳婦兒滿臉的怒容,緊攥著兩個拳頭繞室徘徊。是勳心說怎麼了,我又怎麼得罪你了?還是你又聽到了什麼謠言,又懷疑我瞧上了誰家的女子?趕緊定一定神,開口詢問,就聽曹淼恨聲道:“許耽無禮!”
是勳聞言大驚,心說今兒老婆去他府上學做菜,難道被許耽給調戲了不成?確實聽說那傢伙挺好色的,可我這媳婦兒按照現在的審美標準,就不是什麼大美人兒啊。別說許耽正有求於自己呢,就算他無慾無求,我終究是二千石高官,這又是在許都,他瘋了心啦,怎麼敢如此肆意妄為?追問之下,才知道滿不是那麼回事兒。
原來曹淼雖說跑許府上去學做菜,但她根本毫無烹飪的基礎知識,頂多也就知道燉肉下鍋後需要放鹽而已,所以按照是勳所說,只是讓廚子和侍女去學,自己閒在一旁跟甘氏聊天。去了幾回以後,這兩位夫人因為年齡相仿,都曾經在徐州久居,加上女人八卦的天性,就逐漸的越聊越歡,終於無話不談了。
從前幾次學菜回來,曹淼也跟是勳提起過,許耽好色,家中侍女無不上手,甘氏雖美,卻因不堪與他女共同承歡,多次與許耽爭吵,夫妻二人的關係一日冷過一日。
是勳當時就想啊,竟然想把老婆和小妾一起扯過來玩3p,許將軍你真好胃口……果然是鮮花插牛糞,甘氏也未免太過可憐了。但這終究是別人的家事,自己不好多說什麼,他也關照曹淼,說這種事兒你聽聽就罷,別跟人家夫妻之間瞎摻和。誰想到這一天,曹淼終於瞧不過去,還動了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