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你是光知道劉邦啦,你不知道朱元璋啊,那傢伙得了天下以後可不管什麼爪牙還是股肱,全殺光了了事……不過有一點關靖說得確實沒錯,因為自己過於謹慎、明哲保身,所以被別人看輕了,還以為我好欺負,這要不來一場強烈反擊,他們還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弼馬溫也會造反!
而且,過於迎合曹操——雖然只是理念的迎合,甚至還偶作引導,而不是一味逢迎——確實使得自己太象爪牙而非股肱。誰是爪牙?諸曹夏侯都是爪牙,因為他們並沒有自己明確的理念,一切唯曹操之命是聽;誰是股肱?荀彧、董昭是股肱,他們一直在試圖影響曹操前進的方向。荀文若之死,絕非什麼功高震主,只是因為他偏離了曹操的既定目標而已——或者更準確點兒來說,時移事易,曹操的目標已經轉換,而荀彧仍執董道而不悔,所以他對曹操沒用了,乃可棄之了。
對於關靖的勸告,是勳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還得繼續謹慎下去,但若時機允可,也應該亮一亮自家的利齒啦,別讓人以為自己是一素食動物。曹德可以也必須做素食動物,但自己終究跟曹操並沒有血緣關係,即便姻親,相隔也遠,是不能完全仿效曹德的。
不過今天,在盧洪來通報了訊息,是勳向關靖詢問,關靖又提到了爪牙和股肱,說的卻是另外一層意思,是勳很快就想明白了。那就是在目前的情勢下,爪牙可輕棄,股肱不可斷,倘若爪牙傷到了股肱,那更是必須砍掉不可。趙達不明白這個道理,恐怕禍無日矣,盧洪貌似懂得這個道理,關靖勸是勳,此人不妨繼續接觸下去。
是勳略有所悟,問關靖道:“士起其意在趙達乎?將如何應對?”關靖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尚早,主公可靜待之也。”
就在是勳心情忐忑地等待著吳質被押解入都的同時,千里之外,劉備統率荊州軍殺到了犍為郡重鎮南安城下。
南安位於江水、沫水、衣水三水包夾之中,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劉備還在僰道的時候,便有益州別駕從事張松張子喬前來求見,告訴劉備,南安城中不過戰兵數百而已,守城器械也皆不全,然而,等荊州軍真正開到南安城外,才驚覺城內軍兵大增,竟不下萬數!
那位張松,自稱並非奉了劉璋之命而來。荊州軍自入益州,所向破竹,訊息傳到成都,劉璋大驚,會聚文武問計。廣漢太守張肅道:“聞荊州軍不足萬人,今與趙韙分道而來,分明欲薄我前線之勢也。必不可調軍往御,而當增益龐羲兵,若破趙韙,則荊州兵必退。”
張肅即成都本地人,在益州土著中最受劉焉信賴,竟使內統都畿。然而自從劉焉晚年,雒城大火,被迫將州治遷往成都以後,張肅在政權中的地位便直線下降,待劉璋繼位,為東州士人所挾持,更是日益疏遠張肅。因而張肅有言,不論對錯,東州士必加以杯葛——江夏人費觀乃出而駁之曰:“劉備雖然兵寡,卻皆能戰,連下數城,分明與趙韙呈夾擊之勢,何謂欲薄我前線之勢也?今兵難兩御者,可卑辭以結好劉備,許以厚利。設荊州兵退去。則趙韙不足為患也。”
劉璋說好啊。要是能夠說退荊州兵,那真是再妙不過——可是該給他開什麼條件才好呢?誰知道劉備這人有啥愛好啊?是喜歡美女,還是喜歡金銀絹帛?
這問題可誰都回答不上來了。於是別駕從事、張肅之弟張松便排班而出,請令說願往荊州軍中去探劉備的口風——“若能使備自退,甚而引兵向韙,則益州安矣。”但他同時請求劉璋答應兩個條件:“荊州與我相攻,曲本在我,先君使趙韙鎮巴。而彼乃橫挑強鄰……”其實趙韙攻打荊州本是劉焉的授意,但張松在劉焉的兒子面前當然不能直接說是你老爹先惹了人家荊州啦,只好把責任都往趙韙身上推——“主公若肯與荊州和睦,則欲劉備退兵不難。其二,備本客將,寄寓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