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再鬧夭蛾子的翻船事故了吧?
他倆並排躺坐在船舷邊談天說地,史義偶爾提到,自己跟東萊太守本是舊識,到時候可以去向太守打打秋風,湊點兒回鄉的盤費。阿飛低頭一琢磨,很快就要到青州了,東萊和北海兩郡就緊鄰著,千萬不要太小看了士大夫之間的串聯能力,有些話還是事先說清楚比較穩妥。
於是他突然跪下來,朝史義深深稽首:“小弟因有苦衷,對史兄有所隱瞞,還請史兄寬貸。”
史義一愣,急忙伸手攙扶:“改之何必如此?有話請講。”
阿飛揉揉眼睛,假裝悲悽地說道:“不瞞史兄,弟本不姓楊,楊過更是假名。弟家朝鮮,姓氏名勳字宏輔,先父曾任郡中督郵……”
他半真半假的摻和著說,自稱是得罪了太守張岐,張太守便派郡兵抄了氏家莊院,氏伊遇害,他本人——也即氏勳——孤身逃出,想要往北海去投靠親戚。此前因在樂浪境內,害怕被人認出來向太守告發,所以才編造了一個假名——“既已離開樂浪,得遇史兄,卻仍以假名相對,是某之罪也。”
一邊說著,他一邊微微側頭,小心地觀察史義臉上的表情。這時候最怕的就是史義一臉疑惑,問他:“氏勳我也認得,卻與你相貌不符。”好在類似表情始終沒有出現,那質問更無從談起,只是史義的面色變得越來越是奇怪,三分恍然,倒有七分象是慚愧。
等他基本上說完了,咽咽口水,史義突然朝後一縮身,然後跪倒在地就是一個響頭。
“史兄你這是何意啊?”
史義抬起頭來,一臉的愧疚,回答道:“改之……啊不,宏、宏輔真是誠實君子,倒教我慚愧無地。不敢相瞞,其實史義也是假名,愚兄避禍而走遼東,故此不敢以真名示人。你我雖然結識不久,卻投契如同故交,我若再不以真名相告,實非人也!”
“尊姓是?”
“某複姓太史,單名一個慈字,草字子義。”
我~去!阿飛差點兒就沒一跟頭翻出船去。
自己怎麼就那麼豬頭呢?見了對方那驚世駭俗的身手,就光聯想到什麼張飛、典韋、許褚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位猛將兄!這可是單騎透重圍、北海救孔融,頭盔換手戟、神亭戰孫策的超級猛人啊!東吳要說最能打的,他能排前三有沒有!對啊,太史子義——史義、史義,姓名錶字,早就透出兩個字來了嘛,自己怎麼會漿糊腦子,竟然聯想不起來呢?
“你、你、你……”他差點兒就要喊出“你就是跟小霸王戰個平手的東萊太史慈”這種話來了。
太史慈卻只當他因為自己不以真名相告而惱怒,當下又是一個響頭,連聲致歉,還反覆說:“不怪氏兄惱怒,只是慈也有苦衷啊。”
阿飛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了情緒,朝著此世所見的第一位名人,是上看下看,左瞧右瞧,瞧得太史慈心裡直發毛——“宏輔……氏兄,你這是……”
“哦,沒事,有點兒激動。”阿飛深吸一口氣,重新盤腿坐好,這才問太史慈:“不知太史兄有何苦衷,為何流落遼東啊?”
太史慈的經歷,那可比阿飛,啊不,應該是比氏勳要精彩昂揚一萬多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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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劈章宮門
渡船當中,太史慈毫無隱瞞地向阿飛道出了自己過往的經歷。原來四年以前,那時候太史慈才剛二十一歲,在東萊郡府擔任奏曹史。東萊太守是襄陽蔡諷蔡伯起,而青州刺史為南鄭張琰張稚珪,二人曾因某事衝突,各自書章,上奏朝廷。州里奏章搶先發出,蔡太守就募人去追,於是年輕力壯的太史慈應下了這份差事。他晝夜兼行,終於趕到京城雒陽,在公車門口追上了正排著隊打算遞交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