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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騎馳來稟報:“遇見了匈奴大隊,他們遣了一名使者,求見從事。”是勳就問啦,你所謂的大隊究竟有多少人?領頭的是誰?你是怎麼跟他們說起咱們這支隊伍的哪?騎士回稟道:“有五、六百騎,領頭的自稱為左谷蠡王。小人恐怕為敵所輕,故此吹噓說我兗州軍有精騎數千到此,身後三十里外尚有數萬步卒。”

是勳一拍那名騎士的肩膀:“聰明!”左右瞧瞧,舉起馬鞭來一指,吩咐道:“那裡有片樹林,咱們去林中暫歇——一半在林內,多張旗幟,一半在林外。”隨即命令那名騎士,等我們安排好了,你就帶匈奴使者過來。

騎士接令才去,忽然就聽得車上的黃射驚叫一聲:“啊呦!”是勳奇怪啊,難道這位老兄受了什麼內傷,突然犯病了?催馬過去詢問。就見黃射手捧著那些他才從灰堆裡翻出來的竹簡,哆哆嗦嗦地問道:“宏、宏輔,是從何處得來這些文章?這都是蔡中郎的筆跡啊!”

蝦米,蔡中郎?“公禮所言,莫非是故左中郎將蔡伯喈麼?”“正是!”

我靠原來這些殘篇斷簡都是蔡邕寫的啊!是勳心說完,既然是這類名人的手筆,估計自己吞沒不了了。隨即想到,為啥蔡邕的手跡會出現在這兒呢?難道說……

可是就這會兒功夫,也由不得他細想,當下趕緊領兵來到林外,把一切都佈置妥當了。時候不大,那名騎士帶著一個匈奴人緩緩而來。這時候是勳已經把黃射趕到林子裡去,自己乘上了馬車——老子還穿著公服呢,也沒著甲,還是坐在車上比較有氣勢,合身份。

他抬眼一瞧,就見這匈奴人沒穿甲冑,頭上是一頂皮帽,身上穿著皮袍,細瞧竟然是綢緞面的——這是個匈奴貴人啊,就不是普通的聯絡兵。再瞧這人臉上,溝渠縱橫,連皺紋帶傷疤的,完全瞧不出年齡大小,估摸著總得在四十歲以上,鬍子不短,顏色泛黃。

哈,這也是一個“黃鬚兒”啊。

就見那匈奴貴人下了馬,快步來到是勳馬車之前,雙手左右分開,微微躬身,用略顯生硬的漢話問道:“某是匈奴左谷蠡王麾下當戶呼都尼,請問大人的姓名和職位。”

是勳心說原來是個當戶……這名詞我聽說過啊,就是不知道官大官小。不過自己才戴著一梁冠,對方見自己不下車也沒怎麼發怒,估計官兒不會太大,也就漢朝一個縣令頂天了。當下就在車上作揖還禮:“兗州從事是勳(偏不告訴你是哪一級的從事)——當戶此來有何吩咐啊?”

真討厭,這個呼都尼滿臉褶子,搞得自己瞧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只好光聽他的言辭來判斷想法和用意啦。就聽呼都尼說道:“我們正在追捕一名漢官,此人殺了我族的貴人,應該為貴軍所劫,希望大人將他交給我們。我們將向大人和兗州的曹刺史奉上匈奴最高的敬意。”

是勳心說別扯了,也不來點兒實惠的,光“敬意”管啥用了?當下冷冷地一撇嘴:“使者無禮!我大漢的官員,豈是匈奴可以擅殺的?”呼都尼忙道:“我王並不想殺他,只是要綁了他去天子面前討個公道而已。”是勳問:“天子何在?”呼都尼答道:“正在來雒陽的路上。最慢六、七天就該到了吧。”

“既如此。”是勳答道。“且待天子到來,我親自帶他去駕前一辯曲直。”

呼都尼見來軟的不行,把腰一挺,這語氣就逐漸硬起來了:“我等皆是大漢天子駕前之臣,匈奴和兗州向來便不敵對……”是勳想想也對,匈奴是勾結張揚的,張揚是依附袁紹的,曹操是袁紹的小弟。這東拐西繞的,咱們其實還算是盟友哪。就聽那呼都尼繼續說道:“……何必因這個小官兒,這些小事起了衝突?我左谷蠡王麾下雖然並不甚多,但左賢王所部就在後面,要是不幸刀兵相見,恐怕丟腦袋的就不止那官兒一個啦。”意思是說,你老兄大概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