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毫無私心的文官主事,那自己也別打算往南邊兒跑了,這七尺之軀就賣給曹家,又有何憾!想到這裡,不禁俯下身來,朝眾人深深一拜:“慈得諸君信任,敢不從命?有慈在此,必不叫幷州莽夫輕覷了我鄄城!”
議事結束,是勳跟著太史慈巡了一趟城,見了十幾名帶隊的軍將,心裡略微鎮定了一些。他覺得自己起初有點兒想左了,把形勢判斷得過於嚴重了。
跟原本的歷史不同,這時候曹操已經開始在兗州屯田,有了第一年的收成,鄄城倉庫裡就是滿的,因而士氣也更高昂一點兒。而相對的呂布、陳宮,還跟原本的歷史上一樣,只能蒐羅各縣的存糧,數量極少,糧草儲備很成問題。而且現在防守鄄城的主將不再是荀彧、程立,也不是任峻、薛悌,而是太史慈。那幾位不是沒本事,但均非大將之才,守禦有餘而出戰不足。有太史慈領兵,就有可能在鄄城之下給呂布以重挫,到時候曹操返回兗州,雖然少了一個城池做立足點,戰略態勢卻反倒可能更佳。
這時候正當冬季,地裡沒活兒,所以曹操把青州兵的精銳也都帶上前線去了,如今助守鄄城的屯田兵,都是些老弱,戰鬥力瞧著不強,可也是多年流躥,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如今吃飽了肚子,戰意就很高漲。十幾名軍官過來拜見新主將太史慈,其中就有一半兒是原本的黃巾賊,走近了先跟是勳打招呼——他們都知道是勳,知道是他救下了自己的性命,也救下了大帥管亥的性命,並且聽說,管小姐就敲定要給這位是先生做妾了。我靠這是俺們黃巾……青州兵的姑爺啊!
太史慈把這一幕瞧在眼裡,等眾將退去以後,就跟是勳說:“宏輔且來助某守城罷,你在青州兵中威望甚高,凝聚士氣,就要靠宏輔你了。”是勳是真不想上城去打仗,他所以一直跟著,只是怕太史慈初來乍到壓不住眾將,所以仗著自己這張曹操從妹夫的老臉去幫他坐鎮一下,以盡朋友之誼而已。可是太史慈直接求到頭上了,他也不好一口回絕,只能說:“弟的弓馬,子義亦知也——那就是個笑話。故而弟只在城內助守,野戰我是不去的。”
太史慈微微一笑:“倘若真要野戰,宏輔跟著去了,某還要分出精神來照顧你,反難全力迎戰。不去也罷。”
呂布軍主力,是兩天後殺到的鄄城城下。是勳和太史慈登城而望,只見呼啦啦的滿山遍野都是敵人,其中還有不少的騎兵。太史慈一打眼就估摸出來了,對是勳說:“約在一萬七八千左右,有兩千騎——這些人馬,不足攻城。我等若因懼怯不敢出城與戰,反弱了本方士氣。”
就聽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倘若陳宮盡搜各縣兵馬,並大戶的奴婢,不少於三萬眾,只是尚未聚齊而已,太史君不可輕敵。”是勳轉頭一瞧,原來是從事薛悌。太史慈微微而笑:“我軍一萬餘,若使百姓上城助守,亦輕易可得四萬之眾,有何懼哉?多承薛君提醒,慈不會大意魯莽。”
於是下令點兵開城,先出去跟呂布見上一陣,以挫敵方的銳氣。是勳說那我就在城上給你吶喊助威啦,我就不下去了。太史慈“哈哈”大笑:“宏輔年歲見長,怎麼勇氣反倒消磨,當日與某一同殺出都昌之時,可不是這般的怯……這般的自重身份。”
是勳心說你有種別把那個字兒嚥了,讓我聽聽究竟是“怯弱”還是“怯懦”。時移事易,都昌城跟鄄城是絕然不同的啊,那時候你身邊兒比城裡安全,如今可不一定……
太史慈下城去了,是勳按照老規矩,手執弓箭跟城上觀敵瞭陣。跟前兩回守城(?邯和都昌)不同的是,他如今頭戴皮盔,身穿皮甲,防護力就要+3——管巳在城裡鐵匠鋪訂下的鐵甲片其實已經交貨了,可是是勳光把那一大包玩意兒雙手捧著掂了一掂,就決定自己還是穿皮甲算了……我靠再裝上這些,自己還能走道兒嗎?!
太史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