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時驚慌,跟是著一起南下這著棋是大大的失策。他現在還是一個無名小卒,詩名也打得不夠響亮,估計除了孔融以外沒幾個人知道——終究這時代就算詩人之間想要互相串聯,也沒電話和網際網路可用啊,況且孔融最近也沒心思搞串聯——唯一的依靠只有是家,或者更準確點兒來說,只有是儀。
是儀好歹是北海國的地頭蛇,應國相所聘做個五官掾的小官兒,只要跟著是儀,或者退一步說,跟著孔融,自己就有繼續往上爬的機會。倘若是儀和孔融都掛了,就剩下是著這書呆子……是,自己是很容易就能從這書呆子手裡把家財全部騙走,可這時代不是光有錢就能一路暢通的,有錢無勢還是一個“死”字。
雖然就史書來看,孔融和是儀都沒有死在這回青州黃巾賊的進襲當中,可終究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天曉得會不會產生什麼蝴蝶效應,就偏偏把他們給弄死了呢?說到了,絕對不要對這賊老天存有任何幻想和奢望!
所以是勳在“屈辱苟活還不知道能活多久”和“奮起一搏說不定就殺出生天”這兩條路當中徘徊了好一陣子,這時候聽到來自劇縣的訊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向是著告辭,說:“東萊太史慈乃當今猛士,弟與他為莫逆之交,願往請其相助,救大伯父和兄弟們出來。”
是著就是個沒主意的,以路途艱險為理由略略攔了一下,見攔不住是勳,也就只好放他走了。是勳跨上自己的坐騎,帶著兩名健僕,就此跟是著分道揚鑣。臨走的時候,月兒眼淚汪汪地來送他,說:“公子千萬要當心啊!奴婢、奴婢會每天為公子祈福……”是勳朝他微微一笑,心說有情有義的小羅莉啊,要是我真能活著看見你長大,那就納你為妾好了。隨即打馬揚鞭,絕塵而去。
上回是峻給是勳挑的坐騎,早就在營陵城外被黃巾賊們順手牽馬了。後來他劇縣、營陵兩頭跑(是儀五日一休沐,不管多忙,班是肯定不加的,假是肯定不請的,他要是回來,是勳也往往得跟著),就請求是儀再撥給他一匹馬,並且在劇縣找鐵匠給打了一副鐵質的馬鐙。
是儀習慣坐車,是勳可受不了。一是他本來就還沒徹底習慣跪坐,誰想到那年月坐車也必須得跪坐,除非孤身一人沒人瞧見,否則不準岔開腿歪著;二是當時的馬車沒有彈簧,沒有減震器,土路路況又實在糟糕,跪在車廂裡往往比騎在馬背上更要顛簸。我靠一路跪坐著這麼顛啊顛啊,小腿骨都要斷了有木有!
所以他還是騎馬,並且經過一段時間的實習,騎術已經有了飛躍性的進步,終於從f躥升到e了!離開安丘以後,一主二僕就快馬加鞭往東萊郡而去,是勳騎在馬背上,雖然還說不上是真正的疾馳,但已經比當日痴心妄想打算從管巳手底下落跑的時候,要奔得快多了。
從姑幕到東萊郡治黃縣,距離雖然不近,超過了五百里地,要是縱馬疾奔,最高速度不停不歇,其實一個白天也就到了。但是他們所騎的都算不上好馬,而且一口氣跑上半個多鐘頭,就算馬不用歇,人的兩腿和屁股也都受不了。倘若都跟是勳似的裝了馬蹬,那麼就可以人不離鞍,跑上一會兒,再遛一會兒,可是那倆家僕沒有馬鐙,歇的時候必得下馬不可。
就這麼著,他們花了整整一天半外加一夜的時間,晚上只在野地裡睡了兩個時辰,才終於在翌日午前趕到了黃縣城外的太史慈家中。太史慈聽說是勳來到,不禁大喜出迎,拉著他的手說:“宏輔,久違啦,愚兄好生想念!”這半年多時間裡,是勳就給太史慈寫過一封信,大致敘述了一番別後情況——終究那時候沒郵局更沒email,送信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是勳剛下了馬,兩條腿還在打顫呢,就直接跟太史慈說:“孔北海危矣,子義你趕緊去救!”太史慈大驚,趕忙詢問緣由,是勳把前因後果簡單扼要地一說,完了還補充道:“國中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