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足道:“此無信之徒,尚敢矯飾欺我,孤必殺之!”黃權趕緊勸他,說馬超好歹是國家上將,他又沒有真的謀害了趙雲的性命,論罪也不當斬的,反倒容易寒了歸者之心。趙雲也勸,說:“馬孟起實叵信,然國家危急之際,還請殿下寬宥前情,論才用之。”
劉封冷冷地一笑道:“卿等既請,孤便不殺,然此輩正不可用也!”誰放心把兵馬交給這麼一混蛋啊!
於是入城之後,即使趙雲、廖淳與馬氏兄弟對質,問馬超說,既然趙雲都已經答應你了,暫且擱置爭議,一致對外,你為什麼還要囚禁他呢?馬超按照與馬岱商議的結果,分辯道:“為曾兩屬,恐子龍不肯用命也,故暫囚之耳,實無傷害意。”
劉封說那好吧:“孤今亦恐孟起昔向劉禪,不肯用命也,當暫囚之——並無傷害意耳。”(未完待續。)
第二十四章、天險閣道
劉封當場下令,將馬超繩捆索綁,押將下去,然後注目馬岱:“汝今欲從孤否?若能立功,或可贖乃兄之罪愆也,不然,退敵之後,兄弟並戮!”馬岱趕緊跪下磕頭:“願從殿下之命,絕無二心。”
劉封之所以囚馬超而用馬岱,一是前於漢中囚禁趙雲事,馬岱終究是從犯,二則馬家所屬還有千餘武都騎士跟隨南逃——雖然戰馬基本上算是丟光了——若將馬氏兄弟全都羈押起來,恐怕這些人不肯甘心聽命。所以他便按照黃權的獻計,把兄弟二人分開來處理。
隨即劉封就問趙雲:“今漢中倉促難復,關頭為益州門戶,前使張紹守之,恐未必穩妥,子龍肯為孤往守否?”趙雲急忙拱手:“願為殿下效死!”然後頓了一頓:“請以伯瞻(馬岱)為副。”
趙子龍倒是一心為國,很想彌合他跟馬家之間的嫌隙,因為終究馬氏也算蜀漢一支重要的武裝力量,若因遭受打壓而轉投曹魏,或者僅僅是出工不出力,對於此戰的勝負都影響甚大。不過馬超居心叵測,又曾坑陷自己,趙雲也不是聖母,真沒有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習慣;馬岱就表面上看起來,比馬超要老實得多,趙雲因思若能並肩禦敵,或可拉近二人之間的感情,從而與馬家化敵為友吧。
劉封允准,於是即遣趙雲、馬岱火速前往白水關,接替張紹指揮守備。
再說是勳既入南鄭,便即召集眾將,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牛金建議。不妨暫且止步。候秋糧收割完畢再大舉入蜀為好——“此番倉促出師。糧秣難繼,前在赤阪,因恐糧盡,疾戰而苦,士卒傷亡甚眾。今若急南,恐再墮昔日窘境也。漢中既得,是益州門戶在我掌握之中,蜀賊尸居餘氣。或將自滅,何勞都督憂懷耶?”
曹真說咱們奪取漢中,確實取得了相當大的成果,但這仗還不能說真正勝券在握了——“蜀自有門戶,在白水、魚復,譬如攻城,吾今止得其附耳,外郭尚未破,孰雲無憂?劉封尚在成都城下,若即北上來守白水關。吾恐難得寸進也,當遣一軍急取其關。並馬鳴閣,強扼蜀賊咽喉——真願往。”
沮授也說:“自關中逾南山以取漢中,其道險阻,十倍於蜀中出取漢也,若吾等止步不前,一旦未竟全功,被迫退卻,異日蜀或反奪漢中矣。”略略朝是勳使了個眼色,說:“陛下尊體不虞,若能滅蜀,必欣然而喜,疾或可瘳也。”
是勳明白沮授的意思,他真不是在說什麼只要滅掉蜀漢,曹操一高興,病就能夠好了,而是說曹操這病肯定好不了啦,不定哪天就會嚥了氣。倘若我們不能一鼓作氣徹底滅亡蜀漢,一旦曹操駕崩,新舊交替之際,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關注內務,而再無大舉對外用兵的餘暇了——蜀軍若是趁此機會,很有可能再把漢中給搶回去啊。
於是一拍几案:“吾意已決,暫休三日,全師以向蜀中!”
沮授趕緊來攔,說別介啊,您這話就外行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