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可能出現的姓呂的管,只要能夠保得一方太平,禦敵於國門之外,那就值得擁戴。可是,是寬跟自己說這些,究竟是什麼用意呢?
他眼望著是寬,也不接話,靜靜等他的下文。是寬突然朝前俯了一下身體,湊近一些,低聲道:“如今這徐州五郡,陶恭祖在上,其下有三人深得寵信,執州吏之牛耳,宏輔你可知道嗎?”
是勳介面說:“聽三兄前日所言,本處主人曹叔元想必是其中之一了,並且其兄曹宏曹仲恢也是陶使君的心腹。卻不知另一人為誰?”
是寬抬起手來,伸出兩枚手指,回答道:“東海朐縣,有一位麋竺麋子仲,現為徐州別駕從事,宏輔你可知道麼?”
是勳心說麋竺啊,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且說這位麋竺麋子仲,演義小說裡給簡化成姓糜,乃是劉備的早期謀士之一,跟著劉備到處流躥,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始終受到優待——就跟自己的半個老師孫乾孫公祐是一路貨色。而且這位麋竺還有個弟弟叫麋芳,後來坑陷了關公,投降東吳去也。
可是他當然不會這麼跟是寬說,只是支愣著耳朵問:“願聞其詳。”是寬答道:“麋子仲世代經商,家財上億,僮僕、門客不下萬人,據說州中這幾年的軍資,多由他所襄助。他還有一弟,姓麋名芳字子方,亦為州中名士,在郡內為掾。曹氏、麋氏,便是陶恭祖的左膀右臂,若能協同一心,即便恭祖不在,徐州亦可得安……”
是勳一邊點頭一邊問:“聽兄之言,目前兩家並不和睦嘍?”
是寬輕輕嘆了一口氣:“是啊。麋氏因其土著,而恨曹氏為客;曹氏世代豪門,而嘲麋氏為賈豎……這便是陶恭祖最放不下心來的地方……”
是勳在內心竊笑——還用你說嗎?這我早就猜到了。根據史書記載,陶謙臨終之時,放棄自己兩個兒子不傳基業,卻偏要把徐州讓給一個外來戶劉備,據說就是麋竺給傳的話,並且親自捧著州牧的印綬到小沛去獻給劉備的。後人議論,都覺得其中大有陰謀,應該是麋竺為奪權也好,想保徐州也罷,假傳了遺命。可是很多陶謙舊將對此深感不滿,所以後來曹豹要迎呂布入州,把劉備趕跑。只是史書上沒記載這曹豹原本是外來戶,對於麋、曹之間矛盾的根本緣由更沒絲毫透露就是了。如今聽是寬一說,確實在理,這年月地方保護主義很強,本地士人往往瞧不起外來戶,而士大夫也往往瞧不起做買賣行商的家族,所以麋家才會和曹家不對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可他還是不明白,是寬跟自己說這些究竟是何用意?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是家打算抱著曹豹的大腿,一起去對付麋竺不成嗎?要是那麼著,就得想盡辦法,不讓劉備入徐州啊,否則到時候麋家勢漲,曹家和自己的是家肯定倒黴……倘若歷史不受蝴蝶翅膀的影響,繼續按慣性發展,說不定自己將來還得在呂布手下討一陣子生活呢……是儀究竟是什麼年月跑江東去的啊,怎麼徹底地想不起來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是寬接下來竟然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曹、麋不合,則徐州不安。而要想徐州安定,都在你我兄弟身上。”
是勳一頭的霧水:“三兄究竟想要小弟做什麼,請明言吧。”
是寬莫測高深地淡淡一笑,突然間再度瞬移:“宏輔適才見那曹家的女公子,不知印象如何?”
是勳悚然一驚:“難、難道三兄想要小弟與曹氏聯姻……”
“正是如此,宏輔果然是聰明人,”是寬欣慰地笑笑,“倘若宏輔能與曹家聯姻……麋竺恰有一妹,尚在閨中,陶恭祖願意為愚兄前去說親。到時候我是家便與曹、麋兩家相為姻戚,從中周旋,要使兩家和睦不難。”
我勒個去~是勳心說你打得好如意算盤!可是為什麼偏要我去娶曹家小姐,你倒去娶麋竺的妹子呀,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