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來,人家寧雪虹又豈能答應?
這不是偏袒左安邦嗎?
所以,副書記想出一個方案,讓寧雪虹到省紀委來。如果調往它處,面子上不好過,如果上調到省紀委,看起來好象是升了半級?
就算是沒升,那也是進了省裡嘛。
人家說,京官下鄉,見官大一級。
省裡的官比下面市縣的官,當然也要大一級。而且給她一個副書記的職務,對她也不虧。
這應該是權衡之法,確保兩人面子上都能過得去。
陽書記點頭,“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寧雪虹一走,再從其他地方調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幹部去寧德任職,擔這個代市長的位置。
但是接下來的談話,似乎不是太順利。
寧雪虹當然心裡清楚,自己這一走,有點被人趕走的味道。為什麼要自己走?要走也是他左安邦走,他在這次事件中,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今天你這板子落下來,沒打有錯的人,反而把旁邊的人給打了。這是什麼道理啊?
寧雪虹知道,上面不能跟你凡事都講道理。
道理這東西,是跟平常百姓說的。
在你還理智,看起來安份的情況下,他才會跟你講道理。
可以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們有心要維護某些人的權益,他們就會放棄講道理的原則,拼命安撫你,讓你自願接受他們的意願。
談了幾次話,寧雪虹鄭重地道:“我有一個要求!”
跟領導談條件,提要求,這種現象可不多見。陽書記盯著她足足看了三秒多鍾。
當然,如果寧雪虹沒有實力和背景,她也不配跟領導談條件,對於寧雪虹的背景,陽書記還是有些顧慮的。
顧秋呢,在寧德似乎被人遺忘了。
上面的目光,只盯著寧雪虹和左安邦。
這次的調整,對自己的影響也是相當大的,這一點顧秋看得很透切,但是他不能去跑。
在這個時候跑動,可能會導致別人懷疑。
顧秋打電話給杜小馬,請他出來泡溫泉。
杜小馬當然知道顧秋的心理,做為多年的朋友,他對顧秋還是有些瞭解。
這次沒有叫外人,兩人泡在得月山莊的VIP池子裡,談起了這些事。
杜小馬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倒是聽說左安邦多次去省委,到底他在陽書記那裡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不過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事情有點麻煩。寧雪虹也不是吃素的,她據理力爭,說實話,她可能反感陽書記這種做法。”
“其實這次應該調走的,是左安邦才對,但是省委的意見,卻是要調走寧雪虹,這讓寧雪虹十分不滿。”
顧秋問,“陽書記這人,以前究竟是幹嘛的?”
顧秋一直以為,陽書記這人軟軟的,沒有大多魄力。但是人家畢竟是省委一把手,坐在這個位置上,這就是一種威信。
杜小馬說,“都快退休的人嘛,你還指望他有什麼作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就這心態。”
“不過我爸倒是提議,如果調走寧雪虹,建議讓你來當市長,陽書記好象沒同意。”杜小馬嘆了口氣,“這是說,你根本沒有入他的眼,他的目光,只盯著這兩個人,如何調和這兩個人的矛盾。”
顧秋泡在池子裡,感覺這事有些頭大。
上面沒有重視自己,看來新來的陽書記對自己根本就不瞭解嘛。杜小馬說,“我看這事,八成對你不利。”
顧秋心裡也清楚,他沒有明說,只是笑笑,“那倒不怕。”
杜小馬說,“你自己有心裡準備就好。如果寧雪虹真的離開,你又在左安邦之下,他肯定要想辦法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