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閩州街上行人還是單衣單褲,一副夏末打扮,津州卻已經是一片寒意漸濃的深秋景象。
坐在火車上還不覺得,可一旦下了火車,站在津西火車站的站臺上,風從開湊髱U虂闊高挑的月臺上刮過,吹在身上,便覺出涼意來。
領隊許老師舉著手裡的牌子,在月臺上召集大家集合,“把出發前發給你們的薄外套穿起來,千萬別感冒了!”
趁機一一點名,清點人數。
等確定全員到齊,許領隊這才再三叮囑大家拿好自己的車票,跟緊他,走向月臺出口。
等走出津南火車站,到了火車站的北廣場,密密麻麻人頭攢動中,有不少人高舉著接人的牌子,等待張望。
許領隊在人群裡找了一會兒,總算找到目標,一邊揮著手,一邊帶著清江運動代表團艱難地分開人群走去。
明月注意到還有其他運動員代表團從檢票口出來,同他們一樣,穿著整齊劃一的運動服,揹著揹包,往同一個方向走來。
喬小紅眯了眯眼,拽了拽明月的揹包,“那是楚州代表團,他們雖然是內陸州,但水上運動是他們的強項。”
明月眨眼,“很強?”
“很強。”喬小紅肯定地點點頭,“上次奧運會女子跳板冠軍由他們州的選手 包攬。”
明月“譁”一聲。
她彼時的全副精力都放在拼命訓練,提高自己的基本功上,偶有餘力,所關心的也只有姐姐和林淵的成績。
其他人?哪裡有時間留意!
“我聽說許隊和他們領隊是死對頭。”喬小紅壓低聲音在明月耳邊說。
真的?明月瞪大眼睛。
不信你看好了。喬小紅努嘴。
果然楚州運動隊走過來,兩隊在停車區前碰了頭,許領隊和對方的領隊握手擁抱,相互拍打對方後背,聲音“嘭嘭”響,彷彿恨不得把對方拍成內出血似的。
一旁看客都替他們覺得疼。
幸好這時候前來接兩個運動隊的大賽組委會工作人員招呼兩隊上車,否則真不曉得這兩個人還會做出什麼驚人舉動來。
三輛大客車將兩個運動代表團送到大賽安排的賓館入住,許領隊分派了房間,又叮囑諸人:不要隨便亂跑,稍後集合吃晚飯。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也很累了,都在房間裡好好休息,明天以最佳精神面貌參加青運會開幕式。
千叮嚀,萬囑咐一番,這才放大家各自回房。
明月和喬小紅分在一處,兩人齊齊回了房間,放下揹包,向後倒在床上。
賓館的床鋪柔軟而有彈性,倒下去,人竟然能在上面彈兩彈,明月好奇地站起身來,重新又向後栽下去,隨即脆聲笑起來。
喬小紅翻身趴在床上,見明月臉上的快樂表情,也不由得笑起來,“這麼好玩?”
明月點點頭,“原來外面的世界和閩州如此不同。”
她從小在漁村長大,等出了漁村,立刻就進了少體校,每天的生活就是訓練學習,學習訓練,乏善可陳。
忽然有機會走出閩州,一路乘火車到津州來,車窗外的景色就如同曾經在電視裡看到過的外國風景片一樣,離閩州越遠,就越與閩州不同。火車軌道兩旁的樹木不再是閩州常見的樟樹,時時還能看見漂滿綠色浮萍的池塘,在視線中一掠而過;更有漫山遍野的蘆葦,在夕陽的餘暉裡,如同大片雪白的羽毛,在風中搖曳……和孟家灣傍晚海面上壯闊的落日餘暉的美截然相反,帶著讓人心中為之一慟的柔美。
“你好好比賽,像你姐姐一樣,被選進閩州隊去,以後有大把機會外出比賽。”喬小紅雙手枕在腦後,“甚至出國比賽也是有的。”
聲音裡滿是憧憬。
“我們要一起選進州體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