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針對晉王,只是如今這般臣不得不擔憂不得不苦惱啊陛下,若這般下來,今年到了稅收之季,只怕這稅收避之不及往年之時。”英逵跪伏在金殿上,“臣所言非虛,江南一帶的官員也已經上了摺子,若是有任何的不軌之心,臣甘願就這麼一頭撞死在金殿上。”
英逵這一點倒是真的沒有說錯,在江南一帶開設了紡織的場子之後不少會紡織的婦人都去了,而這大農場開展起來之後,更是有不少的農戶去應徵了,更別提是旁的了,當下就有不少的土地出現退租的情況,江南一帶的地主大戶甚至都已經開始降低了租子,但留下來租佃農田的人卻也還是比去年少了一部分,這自然是因為招商局的一系列有關的動作,英逵雖也不算是說的太過分,但其中還是有幾分想著將謝淮隱從招商局哪兒拉扯下來的意思。當初在戶部的時候這個小子就十分的張狂,甚至完全都不按照道理出牌,他們這些個老臣在他的眼中壓根就一點分量也沒有。
“行了,我看你也別撞死在金殿上了,免得今日打掃殿堂的宮人麻煩的厲害,英大人這般體恤百姓,宮人也是百姓,英大人也應當憐惜一番才是。”謝淮隱甕聲甕氣地道,毫不遮掩他的厭惡。
元熙帝也是頭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兒子這樣惱怒的樣子,以前還以為這小子再怎麼生氣也就只有幾句胡鬧的話罷了,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也會這般的刻薄,這話怎麼聽著都像是柳家那小丫頭才會幹出來的事說出的話,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但在朝堂上將話說得這般的刻薄也沒有什麼好處,元熙帝恰如其分地開口道:“十三,朕是染病個你來解釋的。”你這要發洩的話也應該是發洩的差不多了,該乾點正事了。
謝淮隱原本還想說兩句發洩發洩,但自己的父皇都已經開口了,哪怕是現在的自己再怎麼的不願意也得聽從下去。
“若說工廠農場的建立,導致農戶的流失,這樣的情況會出現也算是十分正常的現象。”謝淮隱雲淡風輕地道了一句,那姿態神情十分的坦然,“畢竟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遠遠要比看天吃飯辛苦一年之後大半的收成要送給地主要得穩定一些,或許對於農戶來說尋上一份穩定的活計遠遠要比佃戶來得靠譜的多,至少不用在災荒的時候要靠賣兒賣女來得強一些。”
“陛下,你且聽聽晉王殿下這個言論,至今還在主張著沒有半點的過錯。”英逵像是掐住了謝淮隱的七寸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只差沒有蹦躂著陛下你快看你兒子犯下的錯,就算是你的兒子你也應該公正一些。
“是呀陛下,若是依著這般發展下去,商人的口袋是滿了,但大部分的農戶的失去,還是會導致我們大慶有地無人耕種的地步,這往後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呢,咱們百姓總不能夠因為拿了工錢而不吃飯吧,若是真的能夠做到這樣,那麼咱們大慶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成為什麼樣子呢!”
“陛下,若是這般下去,國之不國啊——”
“……”
那些個老臣拉扯著嗓子大聲地嚷嚷著,元熙帝被這些人的喊聲嚷嚷的腦袋一陣一陣地抽疼,他總覺得自己這三不五時才上一次朝堂都鬧騰成那個鬼德行,要是天天上了朝堂只怕早晚是要被他這些個“忠君為國”的臣子給吵死不可。
“眾位大臣且先莫要這般的吵鬧,我想既然淮隱已察覺到這一點,那想必也已經是有了對策來應對,眾位可否能先聽淮隱將話說完,否則這般鬧騰下去也沒個意思。”
在這吵鬧之中,謝淮蘊的話也可算是無可厚非,也可算是幫著謝淮隱解圍了,但這仔細一想之後這也的確是幫著解圍了,可同樣的也推了一把,要是謝淮隱沒有想出法子來,那到時候可遠比現在更加難以收場了不是?!
謝淮隱看了一眼謝淮蘊,他的神色淡淡的,端看著他的模樣壓根不曉得他現在到底是在像個什麼,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