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站住!”柳博益呵斥了一聲,在他這一聲呵斥之下管家和書童便是停了下來轉過了身子面對著略有幾分薄怒的柳博益,而兩人攙扶著的柳雲軒一臉通紅,明顯已經是喝高了。
“混賬東西!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你再去喝酒,你為何不聽!”柳博益氣極,自己這個兒子從小也便是耳聰目明念得好書,但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等到十四歲之後這原本還算是乖順的性子便是改了,這如今雖還是在太學裡頭,但這下了學之後便是不見人影,時常像是現在這般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今日想來又是不知道同哪些個狐朋狗友去喝酒了,又是這般喝得一通醉地回來了。
柳雲軒雖是有幾分喝高了,但這神智之中卻還是有幾分清明的,他由著管家和書童柳燁攙扶著,朝著自家父親露出了一個不以為意的笑來:“父親,這男兒郎不喝酒哪裡像是一個男兒郎,你整日要將我拘在府中看書習字的,我這也便是悶得慌。”
“悶得慌你便是去吃酒?!”柳博益怒目橫眉,“去年的科考你也不願去,為父也便是隨了你,只當你年紀尚幼即便是為官也不曉得為官之道,便是讓你再磨礪三年,可你這般下去只怕是舉孝廉都是沒個名目!”
柳雲軒聽到“科考”二字的時候,他的眉眼之中暗淡的神色更甚,嘲道:“父親你身為御史大夫,兒子有這般本事的爹,仰仗著您的光,科考孝廉哪裡是不能上的……”
“你——”柳博益還要再訓斥幾句,管家柳賢也曉得剛剛自家少爺那一番話是惹怒了老爺,再由著這般下去只怕這不單單只是訓斥還得捱了家法不止,他急忙勸道:“老爺老爺,少爺也便是醉得狠了說的胡話,你莫要當真。燁兒你還不趕緊著將少爺攙扶回屋裡頭去叫廚房裡頭煮點醒酒的湯水過來!”
柳燁沉聲應是,扶著柳雲軒急忙朝著柳雲軒的院子而去,就怕下一瞬自家老爺便是要說出要打罰的話來了。
柳博益瞪著自家那憨厚地朝著自己笑著的管家,上揚著的怒氣這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半晌之後也便是隻能按壓下來朝著柳賢冷冷地哼道:“你便是這般慣著吧,每次你這般護著,這小子也便是越發的不知事起來!”
柳賢被柳博益訓斥了兩句,這也不惱怒,他道:“老爺,少爺也不是誠心的,只是老爺事多,少爺身邊也就是隻有我們這些個老奴伺候著,連個年紀相近的兄弟說個話也沒有,不過就是喝了點酒而已,也便是沒有算作出了什麼大事,老爺何必這般嚴厲免得傷了父子情分!”
柳博益看了自家管家一眼道:“人說慈母多敗兒,我看你這瓷管家也是要鬧出個敗兒來的!”
柳賢:“就是夫人去的早,少爺普出生夫人便是去了,老爺那時又要上任,帶不得這般年幼的少爺只能是留在府中,也虧得等老爺回了雍都的時候少爺都已經認字了,父子之間也多少有了點生分。老爺這些年一直未娶也便是不想有人虧待了少爺,再等少爺長大了一些成了家立了爺,定是會懂得老爺的良苦用心的,老爺又何必總是同少爺置氣,再者,老爺罰了少爺這心中難道就不難受?”
柳博益長嘆了一聲,也不再言語什麼,只得打發了柳賢回去歇下了,而自己則是回了房之中噓吁了良久方才睡下。
翌日,等到柳博益從朝堂上回來,這方才換了一身的便服柳賢便是拿進來了一個拜帖,柳博益接了細細一看,這面色之中多少有了幾分喜色,上頭那娟秀的小楷邀著他今日未時一刻的時候過府一敘有要事相商,而這落款卻是萬淑慧的名諱。
柳博益原本心中還在唸著這件事情,想到萬淑慧願意見他,他這心中又怎麼能夠不高興,但這高興了一下之後,他這心中便是有幾分隱憂,這過府一敘要事相商,這商的到底是什麼事,柳博益心中還是真沒有底,若是萬淑慧能應了他的之前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