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的第一件大事,惜乎此時人族無有文字,因此沒有記載。彼時的上古神文、妖族的蝌蚪文、巫族的獸骨文,人族卻都是不識。不過,僅僅透過口耳,也流傳了千萬世。直到後世的現代,猶能從各種上古遺留的器物之中,考證出一鱗半爪。
不說鎮元子一邊沿途悉心教導新收的弟子,一邊率領人族西遷,卻說那西北血海之中,冥河老祖在赤明劫尾,曾吃了鎮元子的大虧,一番休養生息,數萬年才得恢復。他是偏激之人,在紫霄宮與接引和準提只是小小摩擦,都能糾纏不已,受了鎮元子如此打擊,又豈肯甘休?
不過他那次受傷,實在嚴重,肉身幾乎成了一團肉糜。血海之損失,更是慘重。若是換做他人,只怕以後再也難以恢復。冥河老祖卻是天賦異稟,血海又是天地間唯一的至陰穢氣聚集之所,洪荒大地之上,每天都有至陰穢氣綿綿不絕湧來。而且一般生靈死後,殘存的魂魄喜歡陰氣,也往往跟隨而來,入了血海。因此,雖然幾乎是必死之傷,在冥河老祖身上,卻依然能依靠血海迅速恢復。
他傷勢恢復之後,思及鎮元子神通,卻仍是心中發涼,情知自己萬萬不能抵擋。因此,便只能蟄伏於血海之中,忍了一時之氣。不過,他畢竟懷恨在心,對於萬壽山的關注,卻是從未斷過。
這一日,萬壽山旁的一隻血蚊傳來了訊息,說是鎮元子已然出山而去。冥河老祖問明究竟,心中大喜,陰陰笑道:“鎮元子法力高強,我雖然奈何他不得,但是聽說他以萬壽山為基,立地仙一門,還收了好幾個弟子。如今他出山而去,我便悄悄到他萬壽山去禍害一番,也能稍微消了老祖我心中的怨氣。若是能禍害到他的一兩個弟子,管將他氣個半死,我便高興至極!”笑罷,吩咐血海各部管理血海,隻身往萬壽山而來。
卻說萬壽山中,玄竹上次在西方經歷了一番劫難,變得成穩了許多,但是始終還有一些跳脫的本性。她聽說鎮元子將要遠行,且耗時頗久,心中興奮。這一次,她當然不至於違背師命,再次出山,卻天天拉著玄穹,在那萬壽山中尋幽覽勝,將每一峰每一谷,幾乎都全部逛遍。後來沒有了新鮮去處,轉念一想,便想到了五莊觀中。
玄竹便對玄穹說道:“二師兄,上次聽芝婆婆說,師尊後園風光極好,種植有各種靈根靈草,都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事物。不如我們趁師尊不在,偷偷去看一看,好不好?”
玄穹遲疑道:“師尊的後園,從來不帶我們進去。我們上次違背師命出山,被師尊罰得不輕,難道你還不長教訓?若是這次師尊又發怒,還不知道怎麼罰我們呢!我卻是不敢。”
玄竹卻正容說道:“上次我們違背師命,受到責罰,確實罪有應該!可是如果因此謹慎過度,無得師尊准許,便什麼都不敢去做,卻是走了極端,反而是違了師尊的教誨。師尊若說不讓我們入後園,我們自然不入。只是師尊未說,我們身為他的弟子,去看上一看,又有何不可?”
玄穹聽得迷迷糊糊,似乎有道理,似乎又有些不妥,一時想不出哪裡不對。但終究礙於鎮元子的威嚴,猶豫不決。
他一旦猶疑起來,少有能夠堅持己見的,此次又豈能例外?因此與玄竹還沒說上幾句,便又被她拉著往五莊觀後園而來。
來至後園門前,只見其上也無名字。兩人正欲入內,不料黃光一閃,明玄已經在前面現出身來。
玄竹見了明玄現身,不待他說話,已知入園無望,一對嘴角,都要垮成一道拱門。明玄與他們已經非常熟稔,見狀不由得有些好笑,仍然耐心解釋道:“此園之內卻都是老爺的心肝寶貝,設有禁法,只有他自己能解,連我都未曾進去過。他倒是未曾要我守住這道門戶,只是我為你們著想,卻要提醒一番。你們若是冒冒然進入,不管能否成功,都必然觸及禁法,將遠在山外的老爺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