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跟夏荷在那半山腰裡胡鬧一番之後,牽著夏荷到處閒逛,不巧真就看到了這樣一座山門。
向來女人開的店面,男人們來的腳步更勤快一些,當大衛牽著夏荷的手立在那裡向這邊瞭望的時候,那往尼姑庵裡走的男人就絡繹不絕,其中不乏前來燒香禱告者,但也有來湊熱鬧的,還有專門來看那些削了秀髮,而眉清目秀,身材窈窕的出家女人的。大衛吃遍了人間美味,卻不曾沾過這佛門的素菜,他特別想知道那些頭髮光光,頭頂上烙著佛印的女人的嘴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他領著夏荷在庵裡四處轉悠,當他們經過一處經房的時候,裡面傳出來那空靈的木魚聲,輕細悅耳的誦經聲也和著那梆梆的木魚聲從那窗欞裡飄出來,似要把人間那些不安分的心都要罩起來的樣子。
聽著那接連不斷的木魚聲和那均勻得跟電子錄音一樣的誦經聲,大衛怎麼也猜不透這些整日敲著木魚的女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放開夏荷的手,信步走了進去,原來那唸經的尼姑並不在正房,循著那聲音,大衛掀開了西邊一間的門窗,果有一個尼姑正閉著眼睛,盤腿坐在炕上,一手立掌於胸前,一手在敲打著座前的木魚。那木魚不知用了多少年,那頭頂都被敲打得比尼姑的頭還要光滑幾倍。
聽見有人進來,向那尼姑的手停了下來,那木魚也就停止了受罪。那尼姑睜開佛眼,大衛道了聲師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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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坐吧。”那尼姑相當客氣,大衛從來沒有細看過尼姑的臉,而且她們的臉幾乎千篇一律,根本就看不出年齡來,現在近在咫尺,大衛細看其形容,覺得這尼姑應該不過三十四五,真不知道這麼年輕的女人是如何看破紅塵的。先前曾聽說著名歌星李娜也已出家,看來,人來到這片淨土,並不是因為飢寒,而是心靈上定有解不開的疙瘩。
這尼姑脖頸細長,麵皮甚白,那眉毛黑而細長,不像是用眉筆描過的樣子,她耳廓挺闊,耳垂較薄,因為大衛是對著窗欞,所以還能看出她耳廓裡那紅紅的血色。只是身上那灰色的尼裝,遮蓋了她的豔麗,但那坐著時依然微微隆起的胸脯讓大衛斷定這是一個值得一品的好女人。
夏荷也跟著大衛一起並排坐在了炕前的蒲團上。這裡不用跪著,但坐下去還是有些不舒服。大概在佛門裡一般不會有舒服的地方的,大衛這樣想。
“施主有事嗎?”那尼姑端了兩碗山茶遞到兩人的手上,用一種無慾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大衛的目光正與她相遇,剎那間大衛不失時機的用他那火熱的目光電了她一下,那尼姑的目光裡隨即閃了一下,但那石火一樣的光亮不過一秒,便再也看不見了,她彷彿在迴避什麼似的,不再去看大衛的眼睛。
“事嘛,倒是有,卻不知從何說起。”
尼姑微微一笑,倒不失女人的嫵媚,只把那美麗的眼皮一挑,瞟了大衛一眼又趕緊躲開。
“隨便說說也行,只要把心裡的結亮出來也許就什麼事也沒有了。”聽了這句話,大衛才悟出,原來佛只所以萬能,就是讓人們把捆綁著自己的繩索忘掉,而不一定是解開!這不正是西方哲學裡的唯心主義嗎?一切都由心生,一切皆由心滅啊。怪不得出家人常常說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呢。
“夏荷,你先出去玩會兒,看哪裡好玩就去哪,走的時候我自然會打電話通知你。我有些事想跟大師請教。”
夏荷本來坐在那兒就覺得是在受罪,巴不得早一點離開,見大衛這麼一說,趕緊起身出去了。
“施主心裡有什麼解不開的結,現在不妨說說,”那尼姑再次正眼看著大衛,她想再次感受一下大衛眼裡的火一樣的熱情,微微笑著道,“不過我倒看不出施主心裡有什麼不快。”
從那尼姑的眼神裡,大衛立即感覺到了那種熾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