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樂遊可以晉階為化神,就不必擔心戴明池會趕來報復,並且天地法則對化神的約束會減弱,按盲修士的說法,有化神在,或許就能想出辦法解決大師伯的難題。
井白溪淡淡地道:“你還是別做這等白日夢了。知道當年凌宗主在元嬰圓滿困了多少年嗎?我曾聽他和師父議論,這一關還要難過此前修煉的所有。金大長老言道,越是專注於修煉本系功法,把握不到五行轉換的契機,越是難以跨越這一步。凌宗主修的是冰系,轉圜起來尤其困難,我看樂遊,土系功法修煉得登峰造極,在這一點上只怕同樣很難。”
紅箋“啊”地一聲,元嬰圓滿、化神,這些對她而言都是很遙遠的事,師伯所說的這些她更是頭一次聽聞。
難道說樂遊土系功法修煉得太強,反到為晉升化神增添了障礙?若是能有人提醒他一聲就好了。
她想到這裡,嘆道:“金大長老遺留下來的那些玉簡,不知還在不在?”
“要有,也是在穆逢山那裡。”井白溪對此不抱什麼希望。他叮囑紅箋:“你把‘錦魄’好生收著,抽空祭煉了吧。但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露白。”
紅箋吃了一驚:“師伯,你說什麼?‘錦魄’給我?”
井白溪淡淡而笑:“不給你,留著還能給誰?我連身體都沒有,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可是大師伯縱不能用,晚潮峰還有二師伯霍傳星,還有師父。自己修為不過金丹初期,用這麼一件珍貴的法寶,根本發揮不出它的真實實力。暴殄天物啊。
井白溪彷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突然換了話題:“你前番說師父臨終將傳宗玉簡給了陳載之,知道他老人家為何要如此嗎?”
為什麼?就是現在,丹崖宗水修乃有元嬰活了下來,孫幼公為什麼捨近求遠,將希望寄託於只有築基初期的陳師弟?
井白溪不等她回答,徑自道:“不客氣的說,若我和水師叔不出事,師父必在我們二人當中擇一人交待,宗門接連出事,師父怕了,他對錦繡、赤輪兩峰的人信不過,生怕他們當中會有奸細,而他老人家的弟子們,他又最瞭解不過。”
“那二師伯……”紅箋隱約猜到孫幼公為什麼不把傳宗玉簡交給霍傳星。
果然井白溪道:“霍師弟性情溫和,慮事周詳,他結嬰已經近百年,師父曾同我感嘆,大道萬千,修真之人只要一日未達真仙,便是金大長老那樣的化神也需得摸索前行,就連你的師父閆長青,修為不過金丹圓滿,也曾對他老人家的話提出過質疑,只有霍師弟,師父如何說,他便如何聽,從來沒有不同的見解,師父對他很是擔心。”
紅箋明白了,師祖不將傳宗玉簡交給二師伯霍傳星,果然是覺著他失之軟弱,怕他擔不起這麼重的責任。
責任……紅箋霍然醒悟正說著“錦魄”,井白溪為什麼又扯開話題聊這個,忙道:“師伯,我明白了。”
井白溪不再作聲,教導紅箋確實很省力氣。
他其實並不清楚紅箋急著帶他回丹崖宗做什麼,但回丹崖宗,於此時正合他心意。
回去,回到晚潮峰、白虹殿,這一輩子他最風光最快樂的日子是在那裡度過的,最值得留戀守護的東西也在那裡,如今他身敗名裂過,委曲求全過,連魔修的功法都學了,元嬰困在這一方漆黑的小天地,反到徹底沒有了顧忌。
只願能最後再為宗門做點什麼。
他心念一動,問紅箋道:“你仔細和我說說那上古靈泉,元嬰怎麼同它溝通,怎樣才能叫它開啟護宗大陣?”
紅箋和大師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護宗大陣的陣眼就在凌宗主的洞府內,戴明池便是知道這個,一直派心腹在附近守著。要開啟護宗大陣,需得先設法進入凌宗主的洞府,找到陣眼所在。傳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