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ip;陛下，勿聽姚銘誇大其詞，就算是再難定奪的事情，到了早朝時候閣老們也會在朝堂上讓陛下定奪的……&rdo;申敬斟酌言語，說得小心翼翼。

小皇帝揉揉眼睛，彷彿沒怎麼聽進去，倒是一旁不動聲色的白衣侍衛冷哼一聲。

&ldo;嗯？不聞，你在笑什麼？&rdo;小皇帝睡意未消，聲音中帶了一點沙啞，尾音上揚，問起來多了幾分撒嬌的感覺。

&ldo;陛下，屬下沒有笑。&rdo;不聞僵著臉，臉部的輪廓線條卻越發陰鷙。

&ldo;你分明是笑了！&rdo;小皇帝不依不饒。

申敬的試探幾乎要被這兩人的對談繞到九霄雲外，小皇帝的性情愈發的難以捉摸，雖然也照常將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給他，像現在這樣打啞謎一般的煎熬也不少見，他能察覺出小皇帝看似幼稚任性的行為裡有著暗喻，卻無法像別人一樣聽出弦外之音，這是他氣惱自己的地方，也是最近伴隨自己的伴君如伴虎的心情的由來。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錯過了一段參與小皇帝成長的時光，而那段時光，他自知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了。

就在他仔細推敲小皇帝意圖的時候，不聞冷著聲音道，&ldo;屬下沒有笑，笑也是冷笑。&rdo;

&ldo;那就是……你承認了？&rdo;小皇帝臉上爬過一絲欣喜，嘴角彎了彎，&ldo;人人都緊張莫名的時刻，不聞還能笑出來，真是怪事！&rdo;

&ldo;陛下何不直接說清楚，揣測屬下的心思可是會讓屬下惶恐不已。&rdo;

&ldo;朕好奇嘛，不聞你說說看，如果無暇閣那邊真的打起來了會變成什麼樣子？&rdo;

臉上興奮莫名，小皇帝的表情變幻豐富，無怪乎申敬無論如何看不透，就連不聞也暗自讚嘆，說是少年心性又不對，但小皇帝這番蛻變也實在可愛又可怕。

尤其是臉上黥紋在他心緒波動的時候還會熠熠生輝，栩栩如生，宛如一條蟄伏糙叢已久的巨蟒，會在人最掉以輕心的時候反撲一口。

不聞眉頭緊鎖，&ldo;無暇閣那邊都是稱仁的君子，就算動氣手腳來，也不會有多激烈，何況君子都愛面子，這裡是皇宮。&rdo;

小皇帝微笑著點點頭，&ldo;還有呢？&rdo;

&ldo;陛下還想聽什麼？&rdo;不聞問道。

小皇帝認真思索起來，隨即輕描淡寫道，&ldo;比方說，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不聞冷笑，事態又是如何嚴重到能讓那些自詡君子的老臣們打起來……&rdo;

&ldo;陛下，這是兩個問題。&rdo;

&ldo;朕知道啊。&rdo;

&ldo;你要屬下先回答那條？&rdo;

&ldo;哪條都一樣嘛！&rdo;小皇帝眉眼彎彎，一雙靈秀的眼睛沒有絲毫睡意，明亮若星。

不聞暗自嘆了口氣，&ldo;屬下只知道，那是一件不能出現在朝堂上的事，否則閣老們不會想要徹夜解決。&rdo;

小皇帝微微頷首，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一邊扭著脖子一邊說道，&ldo;嗯嗯……這幫老傢伙就是不想讓朕知道嘛，傾歡和皇叔也不想讓朕知道，可是朕還是不小心聽到風聲了怎麼辦……&rdo;

言外之意明顯起來，申敬默默進入內殿為小皇帝準備衣物。

而小皇帝則緩步走到內廊的窗欞邊，遠處依稀晨光，鳥鳴隱約，一派春意。

不聞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