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脆脆蘿莉音從門口傳來。小美女抱著算盤半低著頭,掃過角落抱肩的少年時臉上飛起兩片紅暈,卻不忘忠實地報告自己引以為傲的龐雜訊息。
“就算是天價也要看啊,反正有人拿錢。”哧地一聲笑,赫連靖揚拉過陸渙雪坐在自己身邊,毫不在意角落裡惡毒目光不停攻擊。“三哥不是說過嗎,小隨侍的病看起來不算什麼卻很嚴重,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如果哪裡有神醫能夠根治,別人我不知道,清潭城那位痴情的六皇子肯定是願意傾家蕩產求一配方的。”
不說還好,一提到南烈,藍沐冉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孃的,要死不死提他幹什麼?對比南烈的溫柔體貼。這不存心讓她窩火呢麼?瞟一眼背對的漆黑身影,藍沐冉真想一口穢物都吐到赫連靖鴻身上噁心噁心。
“老闆弟弟,給我買件衣服去吧,髒了……”扭過頭可憐兮兮地望向赫連靖揚,兩隻小眼睛滿是哀傷。
悲情戲別人玩還好。放在藍沐冉身上那就是撞邪!赫連靖揚渾身一哆嗦,急忙揮揮手讓陸渙雪去置辦——他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敢惹藍沐冉。能對自己那麼狠的女人,要收拾他那絕對更狠更毒更無恥。再說她也確實該洗個澡換換衣服了,一身酒氣沖天,整個大堂裡都聞得到。
靜坐許久的涼城城主忽然起身,滿面淡漠波瀾不驚:“今晚啟程回涼城。”
“啥?”藍沐冉一驚,“故意的吧你?明知道今天是花姐姐大婚,禮物我都準備好了,你敢不讓我去信不信我把船鑽個窟窿?”
誰能不信?誰敢不信?
意外的是赫連靖鴻並沒有冷著臉堅持自己意見,而是路過白衣偽少年身邊時順手擦掉她額頭上一塊灰跡,聲音淡得不能再淡:“等你打點好再走。”
呦,什麼時候學會體貼別人難處了?藍沐冉眨眨眼,一臉不可置信,剛要說兩句話諷刺諷刺時,驀地有了重大發現。
“這是哪家樓裡姑娘下的狠口?”
赫連靖鴻皺著眉剛想問她在說什麼,順著詫異目光指向,下唇微腫的傷口又闖進了腦海。
“……狗咬的。”
藍沐冉一縮脖:“城主大人真重口,連畜生都不放過。”
“噗——”旁邊倆人實在忍不住了,前仰後合腸子差點笑成一百零八節。耍酒瘋的事藍沐冉一點兒都記不得,雖然相信清心寡慾的城主大人唇上傷口絕對不是其他女人咬的,卻也不知道如此輝煌傑作來自她的兩顆小白牙,罵自己畜生還以為藉機洩了心頭之恨。
害人終害己,這就是活生生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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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鬧一場之後,藍沐冉並沒有像赫連靖揚所想那般變成良家少女遠離二哥,甚至表面看起來二人仍是如往常一般一冷一熱,一黑一白,一安靜一歡脫,配合無間。
至於她心裡怎麼想的,誰知道呢?如果能猜到她的想法,那麼離瘋癲呆傻也就不遠了。
赫連靖鴻已經開口答應等藍沐冉為花青絲賀完婚禮後再走,如獲大赦的女流氓瞬間病癒,揮著兩隻拳頭嗚嗷跑出去準備賀禮了,蘇盡被冰冷目光盯得沒轍,只好無奈嘆息緊隨其後離去,君少遊則被靦腆的小美人拉走,或者應該說受赫連靖揚命令倆人讓地方一邊兒玩什麼青梅竹馬去了。
客站大堂裡,又只剩性格截然相反的兄弟二人。
“二哥,我跟你回涼城。”
“用不著。”
以前都是赫連靖鴻屢次要求弟弟回去,這次兩人口風倒是反了,想回去的赫連靖揚卻遭到排斥拒絕。原因?
藍沐冉唄。
“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認定小隨侍了,你要是再這麼死撐著臉皮不肯開口,乾脆我帶她走好了